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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天氣有些反常,入秋了,雨水竟意外的充沛。
秋槐坊地勢低,又緊挨長江,空氣潮溼而綿稠。一大清早,地板磚就溼漉漉的,洗手間牆壁上也罩著層水汽。
黎裡刷著牙,手指往壁磚上一抹,幾股子水流順壁而下。她甩甩手,吐了口泡沫,低咒道:“又要下雨,煩死!”
她頭髮本就又厚又密,碰上潮溼天就愈發蓬鬆,無端叫人心情繁重。她綁上馬尾,看一眼鏡子,女孩的臉跟最近的天空一樣陰雲密佈。樓下持續著每日清晨的刺耳聒噪——
“我要買飛機!我不去上學!我要買飛機!啊啊啊啊啊!給我買給我買!”
王建叫了十幾分鍾,黎裡簡直想一飛機掄死他。
這家真是待一天煩躁一天!
她收拾好書包下樓,飛速出門。
繼父王安平一邊哄著寶貝兒子,一邊衝她背影喊:“出門不曉得打聲招呼,當你屋裡大人都死絕了!”
母親何蓮青小聲:“她又沒惹你,你管她幹什麼?”
繼父嚷:“老子不管,她以後別吃老子屋裡頭的米!”
“我吃我媽的米,關你屁事。”黎裡走出院子,把院門摔得哐當響。
她七彎八繞地出了秋槐坊,見堤壩那頭,一排排銀杏和欒樹燦爛了街道。
好美的秋天啊。
她忽就決定放棄城中道路,沿江堤去學校。
秋風蕭索,時不時飄來幾縷纖雨,無傷大雅。
因天空陰沉,江水也混沌,不似晴天時那般清碧。
江堤外側是水泥方磚築的防波堤,水位比夏天低了許多,露出堤底的亂石。江堤內側是長滿野草的土坡,草葉已泛黃。
她無意望一眼秋楊坊,紅磚白牆,赤瓦綠樹,一株株紅楓點綴在錯落的屋頂後頭。
忽然,一個眼熟的少年從某條巷子裡走了出來。
燕羽穿了件白色衛衣。風吹動他的黑髮,他好像有點冷,微蜷著肩膀正要往江堤上來;剛套上衛衣帽子,抬頭間發現了壩上的黎裡。
他腳步放緩,折身走了江堤下的小路。
江堤外,水天一色,昏沉而遼闊。
江堤內,銀杏青黃,欒樹花紅,江州小城鋪陳至遠方。
少年少女像兩條畫在江堤上下端的平行線,一路迎著秋風細雨去了學校。
短短几天,同學對燕羽的好奇已褪去。雖有奚音附的光環,可他經常曠課。眾人推測,他應是學業墊底被勸退了。
但那天下午,燕羽出現了。
黎裡進藝術樓教室時,見他獨自坐在四組最後排靠窗的位置,側頭望著窗外,有些出神的樣子。
那節是練耳課,雖位置隨意,自由落座,但大抵遵循著優生前排,差生後排的默契。黎裡這課成績不錯,但也跟謝菡坐在後邊。
江州藝校對學生基本功抓得嚴,不少學生基礎打得挺牢。黎裡從小對音樂感興趣,練功也不覺乏味。她聽音成績不算頂尖,也是中上游。
老師董濤考慮到考試臨近,這堂課以七和絃練習為主,這塊是丟分點,簡單的原位和絃他們都能聽得磕磕絆絆,更別說轉位了。
“小筆。”老師四根手指一同擊打鋼琴鍵。
鋼琴發出“咚”的一個整音,學生需分辨這一聲混沌的響音裡,老師同時摁下去的是哪四個音鍵。
小筆撓撓頭:“d,fa……”
董老師搖頭:“謝菡。”
謝菡立馬坐直:“,d,……”她遲疑半天。
“還有呢?”
謝菡糾結:“升sl……”
老師搖頭:“黎裡。”
黎裡:“升fa,,d,mi。”
老師點頭,按順序彈奏那四個音,給出答案後,說:“下一題。”
再次,四根手指同時敲下。
黎裡蹙眉分辨,猶豫了會兒:“,升d,mi……”
最後一個音,她在sl和升sl之間選不定,猜了一個:“升sl。”
老師點頭。
猜對了。
董老師在教室裡點了一輪,到崔讓時,他答得很快,也是全班準確率最高的。基本上老師一奏下去,他就能聽出是哪四個音。
董濤在樂藝就帶崔讓的課,本就很喜歡崔讓,乾脆出了七八道給他練,只叫他答得慢一點,給其他同學答題時間,再叫他公佈標準答案。
黎里耳朵分辨,紙上寫劃,平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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