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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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名為鬼的怪物戰鬥的人類，總是渺小不堪的。

鏡花只覺眼前之鬼，無論是站是動，是笑是哀，身上毫無破綻。

他像一塊透明的冰一樣堅硬——他的毫不動搖，來自內心的空洞。

“血鬼術·玄冬冰柱。”密密麻麻的冰柱稜角尖銳在瞬息間便從半空墜下，看著四處閃避的香奈惠，七彩虹膜的鬼舔了舔嘴角，眼中的上弦貳昭示著他無以比擬的實力。

他似是好奇的歪了歪頭，說到：“啊那個，剛才那個就是第三型吧。花之呼吸的招式是不是已經用完了？”

他笑著說：“那麼現在可以送你去死了，和我共赴極樂吧，美麗的蝴蝶小姐。”

惡意的隨意的攻擊，仿若獵人對早已到手的失敗者的嘲弄與折辱——數道冰柱發出，試圖封鎖香奈惠的行動。

身上多處傷痕的的蝴蝶香奈惠還沒有到動不了的地步，刀鋒一轉，就躲開了這次攻擊，鏡花則是把短刀入袖，長刀橫在身前，面色凝重如冰。

“啊對對——就是這個表情。”童磨像感知不到驟然凝滯起來的氣氛一樣，話鋒一轉，睜大了眼睛看著鏡花，“真是好熟悉的劍招啊，你能不能再砍我一刀，總覺得你的刀法好像在熟悉。”

童磨旁若無人的用指尖在臉龐上點了一下：“但是好像沒有在鬼殺隊裡見過呢。”

上弦的強大和下弦完全不是一個次元的，鏡花感受到脊背在撞擊後痛苦的哀鳴，竭力的維持著呼吸，讓身體保持著隨時可以發出攻擊的緊繃狀態，他想：我會死的。

在那之前，為香奈惠創造攻擊機會。

這就是他的意義，鏡花的閃身避開了散漫開的並蓮花枝，刀鋒直直對碰上童磨銳利無比的對扇，刀鋒和扇子邊緣在劇烈的摩擦下碰撞出危險的光滑，對上鏡花漠然的藍色眼眸的，是童磨無時無刻不含笑意的詭異彩瞳。

他們現在的距離危險到，要麼是鏡花砍下他的頭顱，要麼是童磨一施展血鬼術，鏡花便會在冰雪中被撕碎，但是童磨確實是刻意的把泉鏡花放進了危險距離——因為他實在很想看看這個劍招嘛。

傲慢。輕視。有恃無恐。玩樂。

我的意義。

明明此刻刀鋒相接明明快到了極致，童磨卻是頗還有餘韻地開口：“唔，好像有點想起來了......”

近身戰中，鏡花咬牙揮出短刀，頃刻間就是速度極快的十二連擊，每一刀的位置都巧妙的有微小的偏差，似乎隱隱之間連成了圓滿的呼吸。

童磨揮扇想要將距離拉開，帶毒的冰晶粉末隨之滿溢散開，但是鏡花的刀太快了，硬生生的止住了他的動作，不如說，也是因為他想要看鏡花究竟能快到那一步，才沒有直接下殺手。

童磨一邊反擊，一邊興致勃勃的說：“一秒八刀、九刀......九刀半、十刀！哇，你很厲害哦，是鬼殺隊的柱嗎？”

“月之呼吸一之型·暗月宵之宮。”鏡花沉聲，腳下步子一轉，整個人的身體就在旋轉力道的加持下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力道，月輪在一瞬之間展開，細小的月弧毫無規章的肆意折射刺放，這一刀威力十足，但是破綻也在這啊——

失去了興趣，打算結束戰鬥的童磨揮動著金色的對扇，鋒利至極的，快速至極的扇緣在頃刻就觸及到了鏡花的脖頸。

因為極近的距離，童磨甚至還可以辨別那對漂亮的暗藍色眼睛中的情緒，是憤怒嗎？還是擔憂、恐懼？

......真的是好複雜啊，所謂的世人。

他也確實這麼說出口了，但是下一秒他的腰腹就被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幾乎是腰斬。

“花之呼吸·六之型渦桃！”早在鏡花月呼一出手的瞬間，香奈惠就回憶起了那天的劍舞。

蝶屋、月色、蝴蝶。

當時他們這招是刀鋒相撞卻又相互交錯開力道，現在兩刃方向不同而目標一致，花與月這樣風雅的招式，威力卻在一瞬間險些把童磨對半腰斬。

——月的殘缺，是為了等待花落啊。

準確而美麗的刀光中，全是綿密的殺意。

“所謂的世人，你卻不在其中，這還不悲哀嗎？”這還是蝴蝶香奈惠第一次露出這麼明晃晃的嘲諷神態。

花撥出手打碎他的蓮華冰，當她諷刺出口之時，居然還可以笑容依舊，只是厭惡撲面而來：“不管是你說喜歡我也好，共赴極樂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