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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
這是我殺的第三十六個人嗎?
我做了什麼?
我又毀掉了她嗎?
“鏡花!鏡花!”有聲音打破了鏡花幾乎魔障般心中的自問。
身著暗色麻衣,灰藍色羽織的少年擔憂的看著他,他跪伏在地上,伸手想探向鏡花的額頭,“怎麼了,鏡花,是不舒服嗎?”
自從成為殺手後,他很少有這種腳步聲與氣息都近在咫尺而仍無知無覺的時刻了,鏡花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一仰,探向枕墊下——那裡永遠都放著一把短刀以備仇家的突襲,他一摸,在怔然的發覺這裡早就不是自己的房間後,又極快的探向自己的胸膛上。不過,那裡掛著的老式手機也早已不在身上了。
消失了。
一時間也說不上是異能終於不再會出現的帶來的喜悅多些,還是失去母親的遺物帶來的悲傷多些。
鏡花於是又愣在原地。
而那雙屬於幼童的,還尚未附上繭子的手,便撫上了他溫熱的額頭。
鏡花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向面容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孩子,他的神情是專注而擔憂的。
“鏡花......”
“我沒事!”逼近的氣息讓曾經的暗殺者無所適從,他所有被訓練出來的沉著都重新迴歸一個五歲孩子的急促與茫然不安,屬於“鏡花”的記憶與身體告知著他們往日的親密無間,但屬於“港口Mafia”的鏡花惶恐的、甚至粗暴的打斷了對話,彷彿要藉此將兩人由此徹底的隔離開,他像是忍受著攻擊衝動的獸,掙扎著把一切東西都推離自己身邊。
包括水月的關心,那不屬於他。
他怕他把那些東西弄髒。
“可是......”水月的面容天真,他拄著臉笑起來,“那鏡花為什麼哭了呢?”
“是偷吃了雲片糕,還是做了噩夢啦?”
“是因為一個人睡害怕了?我會保護你的哼。”
那是不過極淺的乾涸的淚痕,五歲的孩子的身體還未練就將淚水埋入腹腔,再摒除人類的七情六慾提起屠刀的能力,於是淚水便控制不住的一滴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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