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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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溫隨九傷勢好了不少，身上那些被碎瓷片扎的淺小傷口已好的七七八八。

方慎馭奏摺與朝政過於繁忙，卻總能抽出些空蕩來巡視溫隨九住處，午膳次次吃的都是倒胃口，好在月知常去膳房為他取些吃食，才沒有餓著。

幾日未見方慎醒，溫隨九隻當他已死，可若是想起又是一頭的火氣與痛楚。

“月知？”第六日，溫隨九歪歪斜斜扶著周圍能借力的物品走動著，是啊，他餓了，昨夜便沒有見著月知，本以為月知可能沒有忙完手中的活計，不作多想也就睡下了，可翌日清晨月知依舊未來，平日可是太陽方出頭，月知便會躡手躡腳為他開窗通風，今日已臨近巳時也沒見月知，溫隨九有些擔心了。

他邊喚著，一瘸一拐走出了院落，扶著宮中的牆壁四處尋著，先前那案子便是宮女失蹤，也不知方慎醒查案進度，兇手是否抓著？想到此時，溫隨九更加的急了，心中的絲早慌作了亂麻不可收拾，任它肆意生長，相扣，打結——

“溫公公這是去哪？”前些日照看過他的齊兒路過喬太妃的俏瑤宮時，喚住了溫隨九。

“齊兒姑娘，你可見著過月知？”溫隨九頓足，神情慌亂，他也不知為何會這般慌亂，許是月知已是他唯一的寄託了。

“說來也奇怪，從昨夜我們便沒有見著過月知了。”齊兒輕嘆一聲，許是無奈與些許悲愴。

“可有尋過？”溫隨九兩眉蹙起，顯然對齊兒的這一回答極為不滿，一個大活人夜不歸宿，竟不慌不忙。

“回溫公公，昨夜——我有偷偷去尋過。”齊兒壓低了聲兒，有些顫有些抖，被溫隨九這麼一提悲從中來，恐怕擔心月知的許也只有她了。

“那宮中廷內衛呢？”溫隨九聽罷更為不滿，即便是小小宮女的失蹤不足掛齒，可此次若是牽扯了先前的案子，豈不是南轅撫廷在翫忽職守。

“我們無人敢報，先前千紅失蹤，元兒曾同北徹效廷的人求過，卻因她鬧事無禮，以下犯上之罪將元兒杖責二十。”齊兒垂眸，淚水奪了眶，她搓著手“我們，我們這些下人，下人的死，皆是不重要的。”

“那有去尋過南轅撫廷？”溫隨九難以置信，何止是主京釗，這效廷上下皆是一般的作態。

“不知，在元兒將養身子的第二日，我不過是方離了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元兒便不見了，據說有人見著元兒拖著身子，搖搖晃晃去往南轅撫廷的路上，可半路卻下落不明，南轅撫廷的大人們也未曾見著元兒的身影，這事之後我們無人敢告。”齊兒緩了口氣，繼續道，可手卻掐的緊了，指甲若是再長上一些便要入肉，她在惱，惱自己的懦弱無用。

“齊兒，莫要自責，你可知最後一次見著月知是在何處？”溫隨九也有些氣不過，元兒這事便是殺雞儆猴，此事與北徹效廷逃不了干係，郇孝行一事許是封口許是報復，可他沒空再想這些，他只想知道月知是否平安無事。

“在，在去往御膳房的路上。”齊兒抽噎著，忽的，齊兒怔住，慌忙彎膝施禮道“三王爺。”

溫隨九心頭一驚，可也不作聲，他自知方慎醒不會再同他除那般‘見不得光’的事外再有其餘交集，齊兒也不敢再多說，匆匆離去，溫隨九不做多留，瘸著往御膳房的道上尋去。

“當真是恩寵正盛，竟見了本王也不拜，這不利索的腿腳莫不是連著腦子也失了利索。”方慎醒冷不丁戳了溫隨九的脊樑骨，這無情無感的話聽著可真是扎人。

“拜見三王爺。”溫隨九不想與他多做逗留，轉過身，施了一禮，便要離去。

“今日倒是乖巧了，可不知陛下是喜你這乖巧的性格或是喜你先前不知恭敬為何物的不羈呢？”方慎醒此話一出，四周皆是瀰漫了不知從何處飄來的酸味。

“三王爺可真是盡職盡責，你若是有這空子來嘲笑我，不如去收拾你那爛攤子。”溫隨九惱了，明明是方慎醒自己說的不想與他有瓜葛，可現如今又是何意，嘲諷他嗎？宮女失蹤之事他是覺著沒必要去查了嗎？

方慎醒那雙鳳眸忽地凌厲，周身的寒也冽了幾分，他自己也不知，明已決定不去再接近他，不見時無半分的念想，可見著了面卻又忍不住靠近，他不知如何開口，只得用一些笨拙的話去命他，可說出又不自覺的氣憤，特是想到溫隨九與方慎馭之間的曖昧。

方慎醒想到此不禁拳頭攥緊，他本是想要蟄伏，可在聽探子來報，主京釗抓了溫隨九，本想不去，本想找效廷內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