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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相互攻辯環節,既是二辯極力攻訐對方立論的重要時刻,也是千方百計填補己方主將漏洞的關鍵節點。第一中學辯手久經考驗,自然知道自己的職責,但更明白己方當前所面臨的巨大危機。
此次比賽論題是“相由心生”,第一中學作為反方,經過商議後把觀點定為“相非心生”。他們覺得有孔老夫子“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這句名言加持,再找幾個相貌醜陋卻才能卓著、相貌出眾卻心腸歹毒的歷史人物作為佐證,比如無鹽女鍾離春、三寸丁曹孟德,再比如觀看炮烙取樂的妲己、烽火戲諸侯的褒姒,掀翻淮安府中是分分鐘的事情。
對方主將在草擬發言稿的時候也是秉承這個思路,理所當然地認為“相”就是“貌”,就是指容貌體態。所以一上來便著手論述相貌與心性無關,兩者無必然聯絡,認為“相由心生”從而“以貌取人”不過是人們沿襲已久的一個陋習,連孔夫子也未能免俗,比如澹臺滅明長得醜陋,可事實證明他的才能和心性都是極好的,足以證明以貌取人是錯誤的,也證明相貌與心性無關。
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可是誰也沒想到淮安府中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上來就撇清了“相”與“貌”之間的關係,瞬間把他們的立論變成站不穩的瘸腿羊。如果不能補充證明“相”既是“貌”,那麼接下來的比賽只有兩種選擇:要麼大家裝聾作啞將錯就錯,咬定“相”就等於“貌”不放鬆,一條道走到黑;要麼二辯、三辯、自由人拋開主將的立論,改弦更張,圍繞“相非心生”重新展開論述。
但無論做出哪種選擇,第一中學都註定要悲劇!所以第一中學的二辯顧不上指摘傅壽璋立論中有何不妥,而是回過頭老老實實圍繞“相”與“貌”之間的關係展開論述,力證“相”既是“貌”。
可是這該怎麼說呢?
要是兩個哲學名詞,辨析起來當然有一堆話說。如果是兩個活生生的人,也能好好說道說道。可如今兩個含義相近、區別甚微的字生生擺在面前,要你板著面孔滔滔不絕地說上三分鐘,還真有點強人所難。結果這位二辯囉囉嗦嗦講了半天車軲轆話,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到最後連他自己都有些犯迷糊,更何況臺下的評委和觀眾?
就在對方二辯發言的時候,江水源運筆如飛,寫了張紙條遞給陳荻。
陳荻開啟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可以首先指出‘相’不等於‘貌’。《說文解字》:‘貌,頌儀也。’可見‘貌’是指容貌儀表(‘頌’在古代與‘容’字通假)。而‘相’在《說文》中解釋為‘省視也’,引申為所看到的東西,包括容貌儀表,也包括動作舉止、氣質談吐等。隋代慧遠所著《大乘義章》中有言‘諸法體狀,謂之為相’、‘眼色耳聲,如是一切處所形相色像等,現名為相也’,足見‘相’包括‘貌’,但‘相’不等於‘貌’!
“接著可以辯駁‘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典故。根據《史記》記載,‘孔子以為材薄’下面有‘既已受業,退而修行,行不由徑,非公事不見卿大夫’一句,可以著眼於‘受業’‘修行’,指出最初澹臺滅明確實‘才薄’,是學習之後才出現巨大改觀的;也可以從‘行不由徑’‘非公事不見卿大夫’入手,說孔子在斷言‘才薄’的時候只看到澹臺滅明容貌醜陋,沒有看到他後來的舉動,即只觀貌,未辨相,有失偏頗,所以才‘失之子羽’。
“最後記得曲終奏雅,再次重申‘相由心生’的論點。”
陳荻看完後,微微側過臉用眼神向江水源表達了謝意,絲毫沒有因為江水源越俎代庖、指手畫腳而心生不滿,反而是滿懷感激。原因很簡單,府一級的初級選拔賽,參加者是普通中學生,你指望他們能臨場發揮,說出精闢的辨析、深奧的哲理、大段的論述,真的很難!也不現實!當然,即便他們真的能噓枯吹生,說的天花亂墜,只怕臺下觀眾和部分評委也欣賞不了,接受無能!
那觀眾和評委喜歡什麼呢?他們喜歡言辭犀利的質問,喜歡妙語連珠的回答,更喜歡辯手們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引用出一大堆聽過、沒聽過的名言名句。因為這是他們能感受、能欣賞的最直接的實力體現方式,也是中學生能夠做到的最好的辯論手段。——之前劉欣盈曾引述韓先汝老先生的觀點,認為學問的第一個境界是用線把自己所有的知識點全都串連起來。而辯論中這一連串的引用,正是邁入這個境界的初步嘗試。——所以每當這個時候,觀眾和評委都會起立歡呼,報以最熱烈的掌聲。
在江水源的紙條裡,如何反駁辨析倒在其次,關鍵是他提供了源自《說文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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