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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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真的。”

&esp;&esp;陸延望著顏太師，一字一句認真道：“顏師，他說的都是真的。”

&esp;&esp;“譁——！”

&esp;&esp;滿堂譁然，顏太師更是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厥過去。

&esp;&esp;公孫墨輕搖摺扇：“常言道上行不正，下必效焉，先帝犯大錯在先，陛下亦有過在身，這便是草民說的第二樁冤案了。”

&esp;&esp;剎那間無數雙眼睛都看了過去，想知道公孫墨這張狗嘴裡還能吐出什麼屎。

&esp;&esp;陸延神色平靜：“孤還有什麼罪過，你說。”

&esp;&esp;公孫墨緩緩吐出四個字：“私、通、敵、國，陷、害、忠、良！”

&esp;&esp;簡直荒謬，比第一樁冤案還要荒謬！

&esp;&esp;這是所有人內心的想法，然而公孫家的名太盛，再加上剛才的前車之鑑，他們一時竟不知該不該開口質疑，只能眼睜睜看著公孫墨從懷中掏出一封蓋有玉璽的國書——

&esp;&esp;這是陸延從趙康的抽屜裡找到，私下交給公孫墨的，當然，這個時候就要換種說法了。

&esp;&esp;“這封密函乃是在下游歷西陵時機緣巧合所得，上面記載了當今聖上以鹽鐵之法作為交易，讓西陵元帥出兵攻打歸雁關，再暗中掐斷糧草，裡應外合剷除衛家一事，國璽落函皆在，顏太師，您是鴻儒雅士，不如替大家念一念？”

&esp;&esp;顏太師臉色鐵青地伸手接過書函，細看連指尖都在顫抖，他盯著紙張一個字一個字地往下讀，神色甚至帶著幾分兇狠，最後指尖一緊，倏地將紙張攥緊，閉目仰頭，老淚縱橫：

&esp;&esp;“蒼天不幸，昏君誤國！北殊歷代先祖在上，衛家滿門忠烈，效力邊境，緣何落得如此下場？！！”

&esp;&esp;先帝所行之事雖惡，卻也有幾分為了江山社稷，趙康又是為何？！！衛家對他從無不恭，事事皆敬，就因為擔憂兵權旁落，所以便以以國之重本去和西陵那群狼子野心的傢伙交易，只為了殺光這滿門忠烈？！！

&esp;&esp;就在這時，一名面戴鐵甲的男子忽然步入殿中，只見他三步並做兩步利落跪在顏太師面前，抬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下方猙獰駭人的一張臉來，定定問道：“太師可還認得在下？”

&esp;&esp;顏太師驚疑不定地打量著他：“你……你是衛鴻？”

&esp;&esp;世人傳聞衛鴻押運糧草失蹤，多半已經命喪關外，沒想到居然還活著，而且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esp;&esp;衛鴻無視眾人驚異的目光與打量，一字一句緩慢道：“當初我奉命接應糧草，卻在斷龍峽遇上埋伏，拼死跳下懸崖才逃過一劫，而埋伏之人就是耿國忠，後來我母親與弟妹去往封地，途經麒麟關時又遭到此人截殺，太師，你以為幕後主使是誰？！”

&esp;&esp;耿國忠，此人原為麒麟關守將，數月前被發現死於城中，滿城屍橫遍野，朝廷當時原本要徹查死因，結果被攝政王霍琅按下，最後說是山上響馬進城劫掠，一個不輕不重的回答就把事情揭了過去。

&esp;&esp;顏太師不可置信後退兩步：“難道……難道是陛下？”

&esp;&esp;衛鴻眼中的冷意說明了一切問題。

&esp;&esp;“無道昏君！你且上前來！！”

&esp;&esp;顏太師忽然發出一聲怒喝，整個人氣得髮鬚皆張，他舉起懷中一直緊抱的物件，扔掉上面纏繞的布條，露出一根顏色古樸的打王金鞭來，正指著陸延的方向斥罵道：

&esp;&esp;“我顏柳一生教書育人六十餘載，輔佐三代帝王，如何教出了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為子當孝，為臣盡忠，為君者愛民如子，老夫當年的教誨你都忘到了狗肚子裡嗎？！且上前來！老夫今日便用這根打王鞭狠狠地教訓你！”

&esp;&esp;陸延聞言邁步上前，卻是緩緩掀起龍袍下襬跪在了陸無恙夫婦的屍骸前，他抬手解下冕旒放在身旁，一舉一動莫不從容。

&esp;&esp;陸延開口：“顏師……”

&esp;&esp;顏柳高舉打王鞭，無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