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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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人間巧藝奪天工，煉藥燃燈清晝同……這名字是我母親取的，她喜歡看煙火。”

&esp;&esp;“這名字只告訴你一人。”

&esp;&esp;清晝，清晝。

&esp;&esp;霍琅聞言在心中反覆默唸，將這兩個字牢記於心，他帶著薄繭的指腹認真描過陸延如同水墨般乾淨的眉眼，目光幽深，啞聲道：“可你也是本王的皇帝……”

&esp;&esp;他從來沒真心跪過誰，也不甘心當誰的臣子。

&esp;&esp;只有陸延，只有陸延……

&esp;&esp;那是他一個人的皇帝。

&esp;&esp;就算天下人都不認，他也認了。

&esp;&esp;陸延聞言笑看了霍琅一眼，他抬手悄無聲息解下帳子，然後又解了霍琅身上冰冷的盔甲、腰間鋒利的長劍，直到對方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方才緩緩褪去自己身上的墨竹長衫。

&esp;&esp;“嘩啦——”

&esp;&esp;衣衫落地，柔軟的絲綢和冰涼的盔甲堆在一起，如此天差地別，卻又詭異和諧。

&esp;&esp;霍琅在昏暗的光線中緩緩摩挲著陸延腰間的那顆硃砂痣，只覺得猶如雪地裡的一滴血，紅豔刺目：“磨盡硃砂一點紅，你母親倒是把你生的好，比旁人多了顆痣……”

&esp;&esp;陸延按住他亂動的手，頂著一張溫潤的君子臉，低聲說著令人面紅耳赤的下流話：“我那日真不該與王爺顛鸞倒鳳，白白被看了去，還露了破綻。”

&esp;&esp;這傻子，自己這輩子若是不碰他，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認出來。

&esp;&esp;霍琅彷彿猜到陸延在想什麼，一個用力迫使對方靠近自己，身軀頓時貼得密不透風，他微微勾唇，貼著對方的耳畔吐息道：“本王又不瞎，你和那病秧子不一樣的地方可不止這一處……”

&esp;&esp;這話不能細想，想深了便是一片讓人臉紅心跳的情意，無邊無際，沉淪難出。

&esp;&esp;陸延沉下身軀，直接吻住霍琅冰涼的唇，將那些悶哼聲都盡數吞進腹中，頭頂上方帳影搖搖，似一片模糊不清的光影，又像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

&esp;&esp;霍琅忽然感覺一陣疼痛，他說不清是因為陸延的觸碰還是因為別的，頭也疼，身上也疼，心臟更疼。

&esp;&esp;柔軟的被褥變成了寒冷的冰雪。

&esp;&esp;雨點般落在身上的吻也變成了貫穿心臟的匕首。

&esp;&esp;眼前一片血紅，偏又帶著雪籽的寒氣。

&esp;&esp;霍琅控制不住顫抖起來，十指深深陷入陸延的肩膀，他眼尾是一片因慾望燻出的緋色，睫毛被淚水沾溼，眉頭痛苦皺起，額頭滿是細密的汗。

&esp;&esp;“陸延……”

&esp;&esp;他神志恍惚，嘴裡喃喃念著陸延的名字：

&esp;&esp;“陸延……”

&esp;&esp;腦海中飛快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他帶兵入宮，把持了整個皇城，陸延坐在龍椅上驚駭看著自己，瑟縮後退。

&esp;&esp;自己舉劍想要殺了他，卻遲遲下不了手。

&esp;&esp;鋒利的刀尖高高舉起，彷彿有千鈞重，就因為那一瞬間的遲疑便露了破綻，原本神色驚恐的陸延忽然從袖子裡抽出匕首狠狠刺進他的胸膛，咬牙切齒道：“霍琅！你去死吧！”

&esp;&esp;那張熟悉到骨子裡的臉，看向自己時滿是恨意和厭惡。

&esp;&esp;霍琅一時怔住了，鮮血噴濺在他蒼白的臉頰上，猩紅奪目，襯著那雙漆黑暗沉的眼眸，無端令人膽寒。

&esp;&esp;“你殺我……？”

&esp;&esp;霍琅聽見夢中的自己不可思議出聲。

&esp;&esp;一字一句，錐心刺骨。

&esp;&esp;他踉蹌後退兩步，卻是攔住潮水般湧上來的部下，然後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毫無預兆朝著嚇破膽的皇帝砍去，只聽“噹啷”一聲脆響，龍椅被削去半截，對方卻毫髮無損。

&esp;&esp;是霍琅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