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失憶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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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谷就如其名，谷中生長著各種藥草。門派中人都粗淺通些醫理，除個別長老弟子醉心醫術研究，其餘主要還是做著蒔弄藥草、處理藥材、研製藥物的事情。

江湖上常用的傷藥丹丸等，一大半都出自百草谷，所以此派也常被稱為百藥谷。

百草谷獨立於江湖之外，向來不參與江湖紛爭。而因著百草谷特殊的地位，刀口舔血跑江湖的人也輕易不會去得罪他們。

左護法口中的這個小公子，就是現任百草谷谷主的兒子。是不是十一代單傳並不清楚，但他爹十分疼愛這個兒子卻是眾所周知的。

百草谷谷主人到中年，才得了一子。在這小公子出生當天，百草谷就宣佈門下所售之藥通通七折，一直持續到小公子滿月。還在百草谷周邊地界設了佈施點，為窮苦之人免費看診贈藥。

滿月宴時雖沒有邀請江湖上的大門大派，卻有近乎退隱的德高望重之輩前來，辦得熱鬧非凡。

在小公子年歲見長，展露出一些醫學上的天賦後，更是託臉將人送到了有著“神醫聖手”之稱的老友處。

其友比谷主大了一輪多，也算半個忘年交，多年不曾收過弟子。除了兩人交情外，想必那小公子確實於此道上有些靈氣，此後那小公子便一直跟在了神醫聖手身邊。

而在小公子拜師以後，流露出來的訊息也漸漸少了。百草谷本也不是高調之流，相關訊息再加以封鎖截斷，也是父親要保護孩子的心。

右護法聽完左護法所言，當即道：“我去。”

“呃。”左護法想了一想，現下能動的也就他倆。不過平素教中都是他出面多，右護法在暗處，十天八天不見人也是常事，好像確實他去找人比較好。

“那你記得客氣點兒。”這人脾氣也是又直又臭，可不如自己變通。虧得臉好武功高話又不多，不然得罪的人只怕得從這兒排到教外十里地去。這回要請的是個金娃娃，左護法表示擔心。

右護法只是一點頭，仍等著教主發話。

牧秋倒是突然出聲：“到時如果請到了人，不好找理由將人正大光明帶進來的話，不如說是我要求醫。”

左護法一怔，繼而在心中拍了下大腿，好主意啊，而且再名正言順不過了。

“不好。”時暝卻反對。

“教主？”左護法疑惑。

牧秋知道他在想什麼，直言道：“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除非你恢復。”

時暝不說話了。

“哎，教主，牧姑娘都來了，難保不會被人覺察。把她的存在公佈出來，放在眼皮子底下，豈不比遮掩隱藏來得便宜。”左護法嘆道。

正經明牌了，那些人有所顧慮，信或不信，還要再三查探，反倒不敢輕易亂來。

時暝並不想牧秋暴露，本在思索要不要送她離開，見牧秋態度如此堅決，只能作罷。

於是先應了右護法的外出請求，右護法立時抱拳要告退，想是說走就要走了。

時暝攔住他道：“你在外守了近乎一天，先回去歇會吧。既已決定請醫師前來，教中這邊又能調查到他的訊息，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晚些啟程也無妨。”

說到後一句時，還偷偷瞄了牧秋一眼。

牧秋莫名，看她做什麼？

左護法身在局外，卻是看懂了。之前教主身體有異不看醫，如今並不是說不請，在及時解釋表態呢。

右護法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本打算即刻動身。本對身體沒什麼感受，覺得自己撐得住，以前連天出任務也是有的。

此時一想，路途不算近，訊息又是幾日前的了，到時尋人只怕要花些時候。現下在自己的地方安穩些，休息些時候養足精神，去那邊之後不做耽擱，行事說不定更好。

於是再次向時暝行禮，謝過教主關懷後，退下了。

“左護法……”

左護法忙正了正身形，“教主有何吩咐？”

時暝卻沒有看人，目光落到別處：“你同牧秋連夜奔波，也忙了許多時候，如今暫時無事，也去休息吧，不必守著。”

左護法笑了笑：“多謝教主。”

繼而又想到一事，問道：“教主，不知牧姑娘的住處……”

時暝一時也未想好。記憶中似乎師門就一個院子幾間草屋，三個人如一家人一樣，一人一間？

他現在在教中居住的這個建築房間倒是多，不過他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