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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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質性傷害那就拉倒，他不需要揍他一頓，只想把他留在這裡。

“看！”全家桶先生突然大喊，“那是什麼？飛機！”

他甚至真的朝一個方向指去，看起來煞有介事。夜翼完全懶得搭理這個活寶，騰躍的身軀矯健而優美，下落之時帶起的微風撩起他的劉海。在他即將落地的瞬間，他看到了男人還沒收回的手臂下暴露的門戶。

那兩隻用手指摳出來的、嵌在那隻大蝙蝠上的、滑稽的眼洞裡，他看到了兩抹一生也難以忘記的金色。

夜翼感到自己的脊骨從上而下震動著，冰冷的沉重從尾椎一路插到大腦裡去。那莊嚴古奧的，彷彿來著亙古的目光，僅用一剎那就足以刺破時間的謎障，撕裂時空。它離他如此之近，近到他錯覺自己在與一頭遠古巨獸相對而視，那瞬間的悚然猶如一柄巨錘迎頭砸下，砸得他暈頭轉向，耳鳴噁心。他像一個誤闖聖域之所的無信仰者，滿目宏光令他驚恐，而座上蜷伏的神明將他拒絕，它降臨在荒蕪蒼白的大地，他無所遁形，在那目光之下赤身裸/體。

夜翼的身體因這龐大的深恐而僵硬，瞳孔緊縮，他恍然間覺得他已經歷漫長的世紀，但那只是短短半秒。他憑本能落在地上，忽然發現自己剛才忘記了呼吸的方式。

全家桶先生用雙手捂著被遮得嚴實的面龐，一邊尖叫著“被看光了要嫁不出去了”一邊學著老派淑女般，提著不存在的裙襬往遠處邁起小碎步跑了。

夜翼這次沒有追上去。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聽著胸膛裡失衡的心跳漸漸恢復平靜。然後他蹲下，撿起男人落在地上的一截便籤紙。

羅賓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咋舌，蝙蝠俠將調出的閘道器投在螢幕上。

“看我幹嘛。”迪克有些煩躁地搓著自己的頭髮，“我承認這很遜，但是那一瞬間我就是沒法動彈。”

“你說他有一雙金色的眼睛？”提姆問。

他點了點頭，回憶起那種突兀的悚然：“那很不可思議。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我感覺我好像看到了我死去很久的姥姥。”

“他像你姥姥？”

“不是！我的意思是，呃，我姥姥是個嚴肅的老太太，每次我見她都會不自覺站直……”迪克試圖形容。“……我在那雙眼睛面前有類似的感覺。”

“那隻怪物也有一對金色的眼睛。”蝙蝠俠說。“但那時我們沒有任何感覺。我不確定那是否影響到了你的精神，你需要一個檢查，等下留一會。”

他在閘道器介面上鍵入預設的賬號，呆板簡潔的帖子頁面在重新整理後替代了空白的網頁。

“它需要邀請碼和登入瀏覽，註冊賬號需要時間，我暫時遮蔽了這個網站登入系統，時間不多，我們只有三分鐘。”蝙蝠俠移動游標。“‘獵人市場’。”

“看樣子很小眾的一個僱傭兵閘道器。”提姆說。“小眾到除了很特定的一部分人……幾乎沒有人在用它。匿名性很高，高過我們目前知道的所有傭兵網站。他給你留下的是它的網址，並且告訴你有事聯絡，迪克。”

這很奇怪。這是紅羅賓和蝙蝠俠現在心□□同的想法。蝙蝠電腦裡儲存著幾乎所有攜帶僱傭兵性質的暗網，但卻不包括它。而機密性如此之高的閘道器本該破解起來困難重重，現在卻在一次簡單的嘗試下門戶大開。資料映照在提姆深色的鞏膜上，他在嘗試爬取帖子資訊，顯而易見地失敗了。這點時間甚至不夠他執行初次解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