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前世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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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諾嘴角微抽，有你這樣的探子的嗎？他似信非信：“還有嗎？”

拾弦偏著臉：“那就是刺殺你。”

炎諾提醒拾弦：“說實話。”

我說了實話，你又不信我，那就不怪我騙你了！拾弦正經道：“震臨有一統魔族之心，你也有。狹路相逢勇者勝，我來看看離火部的實力如何，以便早做打算，擇良木而棲。”

炎諾：“你真打算叛離風雷部？”

拾弦：“前提是你能讓我臣服。”

“你本事不高，我收你無用。”

拾弦坦然自薦：“我擅長樂器彈奏，自詡技藝超群，將來主上大業功成時，我可奏樂相慶，為主上的登基大典增輝。”怕再被拒絕，拾弦換個口氣道：“記得初次見面時，你說過，我是你的子民。難道主上言而無信？”

炎諾微微側身，將拾弦打量：“殺燼呢？你怎麼不跟著他了？”

拾弦一臉不願意提起的樣子：“他有自己的事，而我，該為自己籌謀。身為魔修，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炎諾對這句話表示贊同：“我欣賞自立自強的魔修。”

拾弦大喜，這麼說她留下有望了。

離火部給拾弦分配的院子，比風雷部的小一些，且地方偏僻，院門正對一座大山，峭楞楞的崖壁高聳入雲。炎諾沒有為拾弦指派侍女，也沒有限制她的自由，當然，更沒給她派活。

這樣很好，適合修行。

可拾弦對修行並沒有太大興趣，從乾坤袋裡拿出琴，如戀人一般撫摸每一根琴絃。而後席地而坐，調音，撥絃。

百年未曾碰琴，手指生疏許多，但技藝刻在骨子裡，拾弦練了半天，漸漸找到了感覺。

到第三日，曲調更加流暢，音符如淙淙流水自她指尖瀉出，時而高亢，時而纏綿。她彈得忘我，渾然不覺有人落到身後屋頂之上。

一曲終了，她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炎諾的聲音響起：“你果然擅長樂器。”

語氣有讚賞的味道。

拾弦搖了搖頭：“許久沒彈琴，技藝不如從前。”

炎諾不知她從前彈得如何，但剛才的曲子，讓人沉浸留戀。炎諾自屋頂飄下，落在她身邊，目光落在琴上，略略奇怪：“咦，你的琴怎麼多一根弦？”

拾弦的手指輕輕拂過琴絃，目光繾綣：“多的那一根，是我的眷戀。”

是我的故鄉，是午夜夢迴時的淚光。

炎諾以為是她添了一根弦，琴師自有高傲，無可厚非。他繼續稱讚她：“你彈的曲子我未曾聽過。”

拾弦敷衍道：“我走過的地方比你多。”

聞言，炎諾神色黯然，他生來就是魔，暗夜魔族被詛咒所困，炎諾不敢離開幽冥極地太遠。而拾弦出生在人間，又去過神界，她見過更寬廣的世界。

這份詛咒啊……炎諾捏緊了拳頭。

拾弦看炎諾臉色不太好，決定抓住機會討好他：“我吹簫也不錯。”至少這些年從未落下。

拾弦摸出蕭，唇瓣落於竹蕭上，緩緩吹響。

蕭音柔和，彷彿開啟了仙境之門，清歌流水，人世間的煩惱皆被洗滌。炎諾站在她身邊，眼神落在拾弦身上，她眉眼低垂，顏面如畫，比簫聲更讓人留戀。

一曲罷，拾弦側過身看他。

炎諾似乎有點恍神，許久，才開口：“你是不是經常吹簫給殺燼聽？”

“啊？”拾弦不知道他怎麼提起殺燼，模稜兩可回答：“我喜歡吹簫。”

“怪不得。”炎諾喃喃。

拾弦迷糊：“什麼怪不得？”

怪不得他會把你留在身邊。拾弦本就長得好看，吹簫的時候，表情認真而哀傷，在悠揚的簫聲中，對著這樣美好的一張臉，難免生出動容之情。炎諾道：“以後不要隨便吹簫給人聽。”

拾弦不懂：“為什麼？”

炎諾輕嘆氣，朝她伸出手：“把蕭送給我吧。”

拾弦本就為了搞好關係而來，自然不會拒絕，把竹蕭遞給他，趁機跟他談條件：“那你送什麼給我？”

“你想要什麼？”

拾弦：“我想學獄火八式。”

獄火八式是炎諾的絕招。他接過竹蕭，一副瞭然的表情：“這才是你來找我的原因？”

拾弦點頭：“我也想變得很厲害。”

“震臨那裡，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