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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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掠風而去，一刻不敢停歇，後半夜方逃出神域，進入大荒。

“殺燼大神，”震臨在後面大聲呼喊。

殺燼放慢速度，震臨追上來：“她快不行了。”

他說的是拾弦。

前方有陸地，一眼望過去全是黃沙與土石，靈氣匱乏，連兇獸都無法生存。二人在此處落地，震臨將拾弦放下，拾弦一直沒醒，殺燼探了探她的鼻息，又為她把脈，眉頭緊蹙。

筋脈被震斷，五臟六腑受損，雖然震臨已經利用法術護住拾弦心脈，但拖不了太久。

拾弦的呼吸越來越弱，待天色一亮，暗夜魔族的詛咒生效，拾弦功力再降，生命之河會快速乾涸，恐怕撐不過明天。

殺燼面沉如水，環視四周後對震臨道：“我們已經逃出了神界，這附近較為安全，你帶著拾弦躲起來，用法術為她維持性命，我去趟棲梧山。”

棲梧山在神域，震臨詢問：“你要回去？”

“我去取鳳丹。”殺燼說。

震臨嘴唇微張，十分訝異，傳聞鳳凰內丹可起死回生，但棲梧山綿延數萬裡，有些地方有云霧籠罩，不辨方位；有些地方瘴氣橫生，異常兇險；有些地方兇獸橫行……但棲梧山也有不少靈獸，為此，神界設了護山法陣，一旦入山，必驚擾神界。火鳳蹤跡不好尋，可吐三昧真火，取鳳丹著實冒險。

殺燼不懼：“棲梧山我去過幾回，鳳丹可取。”

以前沒殺那隻火鳳，不過是因為神族禁令，如今他已叛離神族，鳳丹這種好東西，當然得拿走。

殺燼疾速前往棲梧山，他在這地方歷練數次，環境較為熟悉，很快找到火鳳。無界刀在手，殺燼不與火鳳周旋，劈刀斬過去。

火鳳的三昧真火雖強，但殺燼修為高深，護體神印可保他性命。只是那火鳳機敏，動作迅捷，又佔了棲梧山的地利優勢，且戰且躲，殺燼渾身多處被燒傷，最後抓住時機，一刀將火鳳斬於刀下。

殺燼正要取鳳丹，忽然一記殺氣從側方襲來。

殺燼閃身跳至一山頭，落地後回頭一望，東方微白的天空下，一人臨空而立，戰甲無光自輝，身後紅色披風獵獵作響，面龐年輕，但霸氣十足，正是神族聖王之一——三和聖王。

他和殺燼一樣，乃天生之神，骨子裡有好戰的天性，越戰越強，是為戰神。三和比殺燼小了近百歲，但早早就登上了聖王之位。

此時，三和手持長天戟，直視殺燼，聲音雄渾有力：“他們猜你逃出白淨山後，會直奔魔界，都往魔界的方向追去了；但我卻不這麼認為。”

“哦？”殺燼握著無界刀的手緊了緊，一出關就遇上這傢伙，運氣真不好。

“你被困百年，雖丹田未破，但身體耗損不少，以你的傲慢，破陣後自然會想方設法恢復功力。鳳丹乃天地靈物，只需一顆，便可讓你重回巔峰狀態。”三和自信滿滿，“故我來此地擒你。”

“擒我？”殺燼笑出聲，“三和，你我從前較量無數次，從未分出高下。就因為我在白淨山閉關百年，你就有了信心？”

三和道：“我是希望你有百年前的狀態，和我來一場生死之戰。但尊上有令，命神眾速速將你擒拿。很遺憾，我沒有時間等到你恢復功力了。”

殺燼把刀一橫：“我也沒時間和你廢話。”

話音未落，赤光起，無界刀攜帶著劈山之力朝著三和砍過去。

三和舉起長天戟高高躍起，迎面接招。

神族殺神與戰神，直面殺在一起，霎時天地變色，山峰被削平，神力所過之處，鳥死獸焦，棲梧山的靈獸們聽到動靜，本能地感受到危險，自發朝著遠處奔逃，逃得慢的，瞬時就成了亡魂。

二人在山間過了幾十招，三和的紫金頭冠被打飛，戰意更酣：“很久沒遇到讓我全力以赴的對手。”

殺燼長袍被斬斷一截，冷笑：“百年前我和你分不出高下，只因我未對你起殺心。我乃殺神，無殺心，自不能全力以赴，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殺神的真正本事。”

凌厲刀光分成八股，從各個方向襲向三和，三和沒有閃避，繼續用長天戟相擋。二人戰作一團，三和全神貫注，沒注意到山腳下有一個神開了隱身狀態，悄悄地朝火鳳倒地的地方潛行。

“三和，你是第一個見識過我分身術，還能活下來的人。”殺燼喃喃道，他不是不想和三和大戰一場，可時機不對，拾弦命懸一線，殺燼得速速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