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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工作回到作坊裡。過了幾分鐘,他的未婚妻從樓上跑下來了。她是一個輕佻的、臉上長滿
紅瘰的女人。
“叫馬克西莫維奇到樓上去。”
“不去。”我說。
拉里昂諾維奇驚奇地低聲問我:
“幹嗎不去?”
我把經過的事對他說了,他擔心地皺著眉頭,到樓上去了。走的時候,小聲對我說:
“你太鹵莽了,小老弟……”作坊裡沸騰起來了,罵著掌櫃。卡別久欣說:“唔,這次一定
會把你攆走的。”
這並嚇不住我。我同掌櫃的關係,早已弄不下去了。他恨死了我,近來更加厲害了。我
也見不得他,但我很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麼對我這樣不講道理。
他在鋪子裡,常常把錢丟到地板上。我掃地時見到就撿起來放到櫃檯上佈施乞丐的零錢
罐裡。後來因為常常撿到這種錢,我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便對掌櫃說:“你把錢扔給我,是
無用的。”
他面紅耳赤,急不擇言地叫喊起來:
“用不到你來教訓我,我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
可又立刻改口說:
“誰會故意把錢白白扔掉?是失落的嘛……”他禁止我在鋪子裡看書:“你這種頭腦念
什麼書。這種吃白飯的傢伙還想當讀書人嗎?”
他並沒有放棄用二十戈比的錢幣來陷害我的打算,我明白,要是掃地時硬幣滾進地板縫
裡,他一定會認為是我偷了。
於是我又對他說,叫他停止這種把戲。不料,就在這一天,我從小吃店泡了開水回來,
聽見他慫恿隔壁鋪子裡一個新來的夥計偷偷地說:“你教他偷《詩篇》,最近有三箱《詩
篇》要到了……”我知道他在說我,我走進鋪子裡,他們兩個人都很不好意思。除了這點形
跡之外,他們兩人陷害我的陰謀,還有幾點可疑的根據。
隔壁那個夥計,並非第一次替他幹事,他是一個能幹的生意人,但是喜歡酗酒,喝醉了
被老闆趕走了,過了幾時,又重新僱了來的。他是一個營養不良的瘦弱漢子,眼色很狡猾,
表面很溫和,一舉一動,完全順從著老闆。小小的鬍子上面,永遠現著聰明的笑容,又喜歡
說俏皮話,開口的時候,發出一種害牙病的人常有的臭味,雖然他的牙齒挺白挺結實。
有一天,使我大吃一驚:他親熱地笑著走到我身邊,突然打掉了我的帽子,一把抓住頭
發。我們打起架來,他把我從廊下推進鋪子裡,想把我按到放在地板上的大聖龕上——要是
如了他的願,我一定會把玻璃壓碎,雕花弄破,劃破高價的聖像。可是他氣力很小,結果是
我打勝了。那時候,使我大吃一驚,這個長鬍子的漢子,坐在地板上,擦著打破的鼻子,傷
心地痛哭起來。
第二天早晨,兩家主人都出去了,鋪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他用手指撫撫鼻樑子靠近眼睛
的腫傷,友善地對我說:“你以為,昨天我打你,是出於本意嗎?其實我不是傻子,知道打
不過你的,我沒有氣力,是個喝酒的人。這是我們老闆叫我乾的:‘去找他打架,儘量使他
把他們鋪子裡的東西多弄壞些,讓那邊受損失。’我難道自己情願來惹事,你看,被你把臉
弄得這樣髒……”我相信了他的話,心裡可憐他。聽說他同一個女子在一起,過著有一頓沒
一頓的日子,常常挨女的打。但我還是問他:“那要是人家叫你下毒藥,你也下嗎?”
“他會的,”夥計低聲說,現著可憐的冷笑。“他也許會的……”過了不久,他問我:
“唔,我一文錢也沒有,家裡沒有吃的,老婆跟我吵鬧。
朋友,你在這邊貨倉裡給我偷一張什麼聖像好嗎?我可以換幾個錢,唔,你拿嗎?要
不,來一本《詩篇》行不行?”
我記起鞋店和看守教堂的老頭子,我想這個人會出賣我的。但是不好拒絕,就給了他一
張聖像。我不敢偷價值幾盧布的《詩篇》,覺得這是犯大罪。有什麼辦法呀?在道德當中,
常常藏著一種計較,神聖潔白的“刑法”,非常清楚地暴露了這小小的秘密,秘密雖小,裡
面卻藏著私有財產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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