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制日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97部分,補天裂,抵制日貨,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8月19日(同治九年七月二十二日)的日記中寫道:“得徐毅甫詩集,讀之,必傳之作。毅甫名子苓,乙未舉人,合肥人,能古文。集中有指斥壽春(謝俊美按:當為壽州之誤)舊事,……彈章疑出其手,集中有裂帛貽湘鄉之作也。‘翁同龢關心自己兄長被參一事完全出於情理,其日記所載當然不謬。徐一士先生文中述及翁同書的結局也與事實不符。翁同書後來改留甘肅軍營效力,並未充軍新疆。因此,說翁同龢因乃昆同書被參一事對李鴻章公報私仇,純屬子虛,根本不存在。”
在上述翁同龢日記中,翁並沒有肯定徐毅甫就是曾國藩彈章的起草者,僅“疑出其手”,但至少排除了李鴻章代擬彈章並翁、李由此結仇的可能性。我們還可以看出,翁同龢即使在懷疑徐毅甫曾是彈章起草者的情況下,對於徐的詩集仍然作出了“必傳之作”的高度評價,而且是寫在私人日記之中,由此,翁的人品可見一斑,他是一個心胸狹窄、挾私報復的小人嗎?
此事真相大白,翁、李之間的矛盾若再純粹以個人恩怨來解釋,恐怕就難以支撐了。翁、李長期不和是事實,翁同龢本人也難免封建官僚習氣,但就大的方面而論,翁同龢堅決主張抵抗外來侵略,積極支援戊戌變法,光緒皇帝對日宣戰詔書和宣佈變法的《明定國是詔》都是由他起草的,這些都應該予以肯定;而李鴻章則在甲午戰爭中喪師辱國,並且親手簽訂了割地賠款的《馬關條約》,戊戌變法期間又親手簽訂了租讓“新界”的《展拓香港界址專條》(豈止這兩份,他的一生簽訂了大量的賣國條約,是一位割地賠款的專家),兩人的是非功過,應該有一個基本的界限。
面對歷史,我手中的筆很沉重
請讀者原諒我化費了太多的筆墨來談論歷史,儘管我極力想把話說得簡練,這篇《後記》還是顯得太長了。沒有興趣讀這些史料的讀者完全可以跳過去不看,而這些事我卻不能不做,這些話不能不說,因為對於歷史小說來說,歷史的真實就是她的生命,在動手寫作小說之前,作者不能不化費許多工夫去弄清歷史上的許多事件和人物,以期儘量準確地把握那個時代,反映那個時代。
我在以往的創作中對歷史題材有著濃厚的興趣,但晚清史卻恰恰是我最不喜歡的,因為那是一段充滿民族屈辱的歷史,封建末期王朝的腐敗沒落、軟弱無能,列強的虛偽狡詐、兇狠殘暴,把中華民族推入災難的深淵,令人目不忍睹。然而,當代中國就是從那災難的深淵之中走出來的,從1898年大清國租讓新安縣,淪為港英“新界”,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不過半個世紀的時間,歷史就已經天翻地覆,中國政府宣佈廢除帝國主義強加於中國人民的一切不平等條約,願與遵守平等、互利及互相尊重領土主權等項原則的任何外國政府建立外交關係,毛澤東主席莊嚴宣告:“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1982年,英國首相撒切爾夫人應邀訪華,與中國政府商談解決香港問題,令人不禁想起英國在1842年、1860年、1898年以強權政治和堅船利炮脅迫清政府先後簽訂《南京條約》、《北京條約》、《展拓香港界址專條》這三個關於香港的不平等條約的情景,歷史和現實形成了強烈的反差。1984年,中、英兩國政府發表《關於香港問題的聯合宣告》,中國政府定於1997年7月1日對香港(包括香港島、九龍和“新界”)恢復行使主權,英國政府於同一時間將香港交還中國,百年國恥,一朝雪洗,這一偉大事件給予中華兒女何等的振奮,又使當今世界何等的震驚!
正是“待從頭收拾舊山河”的激情,使我萌生了以小說形式再現香港歷史的念頭,但我也深知這一題材的艱鉅,在沒有做好充分準備之前,是不可能動手的。待1987年秋天完成《穆斯林的葬禮》之後,我便把讀書的注意力集中到晚清史和香港史方面,經過陸陸續續幾年的準備,1994年,我終於踏上了南下香港之路,從此開始了歷時三年的往返京、港兩地的採訪和調查研究。在這期間,我儘自己的所能,考察了香港、九龍和“新界”有關歷史,閱讀有關書籍、文獻、資料數千萬字,採訪各界人士數百人次,並且實地踏勘一些歷史事件的發生地,探尋尚存的歷史遺蹟和文物。在調查研究的過程中,將要誕生的小說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一個半世紀的香港史在五千年的中國歷史中只不過是短短的一瞬,而對於有限的人生來說卻太長了,一百五十年間已經更迭了好幾代人的生命,如果要想以某個人物貫穿始終,是根本不可能的,那麼,就只好擷取歷史的片斷。經過反覆考慮,我決定以十九世紀末的“香港拓界”為小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