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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了,那一天也正是星期日。星期日是一週之始,是上帝安息的聖日,耶穌復活的主日。每到星期日,全世界的基督徒都走進教堂,唱詩祈禱,歌頌上帝,讚美耶穌。林若翰作為上帝的僕人、耶穌的信徒,在這一天難道可以待在家裡,躺在床上嗎?
早晨,他掙扎著從床上起來,要到教堂去作“主日崇拜”。
“Dad,你的病還沒有完全好,怎麼能出門呢?”倚闌說。
“牧師,天還在下著雨,你這麼走,我不放心!”阿寬說。
“牧師,你侍奉了基督一輩子,少作一次禮拜,基督也不會怪罪吧?”阿惠說。
“你們這不是愛我,是在罪我呢!”林若翰苦笑笑,他感謝他們對他的愛護,卻拒不接受他們的勸告。
阿惠把早餐端到房間裡來,林若翰用過早餐,把手洗淨,穿上莊嚴的聖袍,拿上雨傘,吩咐阿寬備轎,要和倚闌一起出發了。牧師的女兒當然也是虔誠的基督徒,每個星期日的“主日崇拜”是必定要參加的。
身體虛弱的老牧師由女兒攙扶著,顫顫巍巍走下樓,在客廳裡碰到了易君恕。
“翰翁……”
“易先生也是要攔我嗎?”林若翰蒼白的面頰泛起微笑,心裡在想著,對這位客人的勸阻該如何回答,才能不拂人家的好意。
“您有您的信仰,我怎麼好阻攔呢?”易君恕說,“也許您走在通往教堂的路上,心情最為舒暢,最為有益您的健康。只是,貴恙初愈,出門請多保重才是!”
“謝謝易先生!”林若翰深為感動,易君恕的這一句話勝過了家裡人所有的那些瑣言碎語,這才是一位學者的風範。想到這裡,他倒萌生了一個念頭,“易先生,我早就想邀請您前往聖約翰大教堂參觀,今天豈不正是一個機會?”
邀請是真誠的,林若翰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裡,流露著自豪和對對方的尊重。
“多謝翰翁的盛情,不過……”易君恕顯然沒有這個準備,略一遲疑,說道,“我以為,凡進入那神聖殿堂的,應該是具有堅定的信仰的人,而我是個教外的凡夫俗子,恐怕並不適宜……”
婉言謝絕也是得體的,既沒有褻瀆人家的神聖,又不願隨波逐流附庸風雅。林若翰明白無誤地聽懂了對方這番話的真正含義,自己心目中至高無上的聖父、聖子、聖靈,至今並沒有為易君恕所信仰。但他卻又相信,像易君恕這樣的人,一旦接受洗禮,皈依基督,必是最堅定的信徒,絕對不會像當年他在華北賑災中所發展的教徒那樣“吃教”。而在易君恕真正建立起信仰之前,又堅決不肯“濫竿充數”,這也正顯示了他的正直和嚴肅。林若翰知道,自己對易君恕的感染至今還沒有達到出神入化的程度,要吸引這樣一位有思想、有見識、有追求的中國學者自覺地拜倒在基督的腳下,還需要花費長久的努力,也不可操之過急。
他也不再勉強,道聲“再見”,出了客廳,朝大門走去,轎子已經等在翰園門口。
翰園離聖約翰大教堂其實很近,不過半英里的路程。林若翰之所以每天乘坐轎子來往,多半是為了維護牧師的尊嚴,再加以年紀大了,徒步行走山路也已經感到吃力。倚闌扶著父親上了轎子,自己沿著松林徑走下去,到聖約翰大教堂也只需要十幾分鍾。
林木蓊鬱的“政府山”徐緩地起伏延綿,一派濃綠中矗立著香港最重要的三座建築:上亞厘畢道旁的總督府,紅棉道旁的英軍司令部,炮臺裡的聖約翰大教堂,這片不大的三角形區域,卻是香港的政治、軍事、宗教的中心,堪稱香港的心臟。三座建築之中,總督府規模最大,而最為雄偉壯觀的則是聖約翰大教堂,那高聳的鐘樓,在今日之香港尚無出其右者,遠在維多利亞港便可以眺望它的雄姿。
聖約翰大教堂的歷史幾乎和香港開埠的歲月一樣長。
早在1838年,英國人史丹頓隻身遠渡重洋,來華傳教,1840年秋在鴉片戰爭中被駐守廣東的清軍俘虜,四個月後獲釋返英,仍念念不忘俟機東來。1841年,隨著大英皇家艦隊對香港的武裝佔領,基督的福音傳到了這座海島,英艦牧師菲利浦在九十八師艦長愛德華的支援下,建成了以本板為壁、洋布為窗的第一間簡易禮拜堂。1842年,鴉片戰爭停息,香港正式割讓英國,倫敦聖公會封史丹頓為聖品,派遣他來港開辦教會。是年,聖公會信徒在花園道口的美梨操場建起一座臨時性木棚,以供在此駐紮的軍人、港府的官員以及各種身分的歐籍僑民祈禱,這座木棚便是聖約翰大教堂的前身。
1844年,史丹頓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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