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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人、什麼事扯著他的心。
阿寬是在為主人憂慮。遲孟桓的來訪使他感到一種不祥之兆,令人不解的是,小姐對這樣一個人不但沒有拒之門外,反而還以貴賓相待,甚至不惜委屈她的忠實僕人阿惠以討好遲孟恆。從阿惠聽到的情況看來,小姐對遲孟桓奉送的那一塊地皮是動了心了,雖然她沒有當即欣然接受,但她的優柔寡斷、含糊其辭、半推半就也已經埋下了禍根,像遲孟恆那種見縫插針的生意精,得到這樣的資訊必然會窮追不捨,小姐再想擺脫恐怕就難了。阿寬不知道林牧師那天和小姐談了些什麼,但他憑直覺感到,林牧師的突然發病和這件事有關。醫生揹著牧師交代說,牧師的心臟非常脆弱,過分的勞累或者強烈的情緒波動隨時可能造成心力衰竭,這又使阿寬的憂慮加重了十倍、百倍,不能不想到,牧師已經是將近六十歲的人,一旦他撒手去見上帝,身後又不會給倚闌留下什麼遺產,年輕的小姐失去了父親的庇護和經濟來源,便會瀕臨絕境,她怎麼能抵擋得住遲孟桓的利誘和進攻?到那時,林牧師苦心經營三十八年的這座翰園就垮了,他愛如掌上明珠的女兒不知道將會落到什麼地步!
深重的危機感擠壓著翰園的老管家阿寬,他的心裡翻騰起一團無頭無緒的亂麻。而這些,他卻又不能對主人流露,剛剛從病床上站起來的老牧師經不起刺激,年輕的小姐又不諳世事,阿寬以一個僕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和她推心置腹地交談,滿腔的苦悶、深深的焦慮無處傾吐,他只能偷偷地流淚,暗暗地嘆息,而在主人面前還得裝著笑臉。
今天,牧師和小姐都到教堂去了,翰園裡一片寂靜。這會兒,阿惠肯定在忙碌,她要把小樓的主人房和客人房都整理一遍,把客廳、樓道、樓梯都清掃、擦洗乾淨,還要準備午飯。易先生今天不授課,恐怕一個人正在書房裡用功,讀書人可以一天不吃飯,卻不肯一天不讀書。沒有人打擾阿寬,今天上午他屬於他自己。全身的筋肉從隨時聽候呼喚的狀態鬆弛下來,而那顆被亂麻纏繞的心卻慌慌地不能平靜。空空蕩蕩的院子裡,他感到異常孤獨,哽在喉嚨裡的千言萬語,他要發洩,他要傾吐。說給誰聽呢?心裡“撲通”一聲,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人,那麼清晰,那麼真切,鐵塔似地站在他面前,頭頂盤著一條大辮子,被烈日曬得紫黑的臉上閃著亮光,兩眼吧嗒吧嗒地望著他,好像要和他說話……
“天哪!你來了?”阿寬一把伸過手去,要扳住他的肩膀,手卻抓了個空,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他扶住門房的牆垛,回過頭來,睜眼再看那人,卻忽然不見了。院子裡空空蕩蕩,除了他阿寬,再沒有第二個人。鏤花鐵門關得嚴嚴的,門閂閂得好好的,決不會進來任何人。但是,阿寬剛才卻清清楚楚地看見了!
“我知道,是你來了,你來了……”阿寬對著空空蕩蕩的院子說,佝僂的脊背一陣發涼,一股冷氣直衝頭頂,胳膊上的毛孔猛然收縮,聳起一個個火柴頭大的疙瘩。
他直愣愣地望著前面,確信那既不擋眼又不隔音的空氣之中站著一個人,一個他所熟悉的人,一個牽動他一生的人,一個他日夜想念卻不敢向任何人提起的人……
他用後背推開了門房的門,兩腿後退著,退到門房裡去,把門敞著,眼望著前方,輕輕地說:“來,來吧,到我屋裡來……”
上午十點半鐘,聖約翰大教堂鐘樓的鐘聲敲響了,那鐘聲深厚而悠揚:當!當!當!……
管風琴奏起徐緩的序樂,唱詩班和林若翰牧師及主禮人保羅·布勒牧師,由十字架前導,邁著沉穩的步伐,依次入堂。禮拜堂裡燈燭輝煌,兩排乳白色的廊柱連線著一座座尖頂券門,托起“人”字形的天頂,強烈的透視使有限的空間顯得幽遠而深邃,一排排座椅之間的通道通往祭壇,彷彿是一條通往天堂之路。祭壇坐落在太陽昇起的方向,“人”字山牆上巨大的尖頂券窗,彩色玻璃鑲嵌出一幅撼人心魄的畫面,殷紅的十字架上釘著耶穌基督,他的頭頂繚繞著七彩祥雲,腳下是蒼茫大地,聖母瑪利亞和耶穌的養父約瑟仰望著上帝之子。兩側的一扇扇尖頂券窗鑲嵌著一幅幅聖蹟圖。早晨的陽光照射著七彩玻璃,莊嚴肅穆瀰漫神聖的殿堂。唱詩班、講道人、主禮人沿著正中的通道,走向聖壇,主禮人將十字架安放在聖壇,和講道人、唱詩班一起向著十字架深深地鞠躬,然後各自就位。
全體會眾肅然起立,注目聖壇,與唱詩班一起歌唱:
萬國啊,你們都當讚美耶和華!
萬民哪,你們都當讚頌他!
因為他向我們大施慈愛,耶和華的誠實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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