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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人但凡讀書習字的,自幼就學一個禮字,凡事講究規矩。諸如白晝不可宣淫,諸如夫婦恩愛時務必得息燭滅燈,對自幼習禮守禮的人來說,都是不可冒犯的規矩,婉兒所處的環境,所受的教育,使她身上的束縛更多。
而楊帆卻恰恰相反,他來自南洋,本就不大在乎諸般規矩,自幼的經歷,又使得他常常去破壞規矩,便與上官婉兒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他所擁有的,正是婉兒身上所欠缺的,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對婉兒這隻自幼生長在深宮裡的金絲雀來說,都充滿了新奇。
正如此刻,與情郎在几案上親熱,而且又是白天,在婉兒心中,那是很放蕩、很不自重的一種行為。她平素不是在肅靜莊嚴的殿堂上答對太后皇帝、文武大臣,便是與詞臣士子,吟詩品文,觀魚栽花,焚香品茗,撫琴小憩,無一不是雅事。
楊帆的粗野和奔放,讓她感覺有些不適和不安。可她比情郎要大上幾歲,對楊帆便不自覺地有了一種寵溺和縱容的心態,使她不想去反對情郎的作法。於羞怯中接受這種有悖於她平素所受的禮教規矩的行為,讓她體會到了一種新奇、刺激的意味,這種心跳的感覺,她以前從不曾有過。
當楊帆吻下來時,婉兒嚶嚀一聲,身子便化成了一灘香泥。
這一番親暱,遠比當日在伊水河畔時更加纏綿,特殊的環境。讓婉兒的觸覺敏感了百倍,她意亂情迷,一個身子越來越軟,只想就此躺下去。任由楊帆為所欲為。
婉兒胡亂地想著:“我已這般年紀,還有多少青春歲月可供磋砣,不如就給了郎君吧……,不成!萬一珠胎暗結,被天后發現,豈不毀了與郎君廝守一生的希望?若要與郎君做個真正夫妻,怎麼也得先想法子弄些藥來……”
婉兒愛極了楊帆,成熟的身體被楊帆撩撥得情慾如潮。真想就此放棄抵抗,接受那叫她又怕又羞的事情,可是心中一絲清明,又提醒著她一時放縱的可怕後果。而且她也不想在如此簡單的地方。把自己的第一次草率地交給心愛的男人。
婉兒在心中苦苦掙扎著,意志卻越來越薄弱,她撐著桌子的雙手漸漸酥軟起來,她真想就此投降,心甘情願地被她的情郎征服、佔有。
“哎呀!”
楊帆忽然叫了一聲。一下子把婉兒喚醒了。
婉兒睜眼一看,只見楊帆失手打翻了硯臺,硯中的墨汁全潑到了那副卷軸上,墨汁沿案淌來。眼看就要沾到她的裙袂上,楊帆趕緊一摟她的纖腰。把她從案上抱了下來。
上官婉兒釵橫鬢亂、玉頰霞燒,雙腿一挨地便是一軟。幾乎要滑倒,楊帆扶她站定,回身再去救那副字,把字開啟一看,已經暈染了一大片墨跡。
“可惜!可惜!唉,這世上獨一無二之物,竟然毀在我的手上。”
楊帆眼見那幅字毀了,不禁痛惜連連。
婉兒稍稍恢復了常態,羞怩地瞪他一眼,嗔道:“還說,不是你這般輕狂,怎麼能毀了這副字。”
楊帆道:“美人如玉,就在眼前,我又不是呆子,怎麼忍得?只是可惜了這副好字,唉!這一毀去,世間再無此物了。”
婉兒一顆心兒還在半天空中飄飄蕩蕩的,見他一臉懊悔,便柔聲安慰道:“郎君何必如此在意,苗神客依然健在人間,這副字又怎算得是孤本呢。待婉兒修書一封,郎君持去,請他再寫一副也就是了!”
只一句話,便似禪寺鳴鐘,楊帆心中激盪,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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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悠揚,讓每一個聽到它的人,心情都變得無比恬靜。
這裡是天宮寺,天宮寺位於尚善坊北、天津橋側,武后崇佛,上行下效,洛陽寺院俱都香火鼎盛,這天宮寺作為洛陽的一處大寺院,自然更是信徒如雲。
天宮寺後院牆西側,有一處三進院落的民宅,天宮寺雖然香火鼎盛,但是這處宅院因為地處夾牆和天宮寺的山牆之間,所以卻幽靜的很。
楊帆一身便袍,站在宅院門口,打量著左右的灰褐色山牆,飛簷翹角也都帶了歲月的痕跡,看起來這幢宅院已經很古老了。
這兒,就是苗神客一家人的居處。
應門的小童不一會兒就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了,小臉蛋紅撲撲的,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對楊帆彬彬有禮地一揖道:“郎君久候了,先生說他已久不見外客,不想為郎君壞了規矩,請問郎君登門,有什麼事嗎?”
楊帆這才知道這應門小童實際上乃是苗神客的學生,便道:“小兄弟不曾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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