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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先生,說我持有上官待詔親筆書信麼?”
小童嘻嘻地笑了一下,他才七八歲年紀,正在換牙,這一笑便露出參差不全的牙齒來:“小子說過了,正因如此,先生才讓小子詢問郎君來意,要不然,怕是問都不問了呢。”
楊帆道:“既如此,請回復先生,就說先生留存於宮中的那幅‘‘薛將軍碑’’不慎損毀,上官待詔深為惋惜,特令本人來請苗先生再施一份墨寶!”
“這樣啊……”
小童撓撓頭,乾脆地點頭道:“那你等著,小子再去問過先生!”
小傢伙說完,又是飛奔而去,不一會兒呼哧呼哧地跑回來道:“郎君請進!”
楊帆邁步進了大門,小童便領著他往裡面走。
楊帆注意地打量著院中的情形,門坊二旁的影壁上或花鳥魚蟲,或者是寫意的山水墨畫。俱都有些歲月了,地上是鵝卵石鋪就而成的道路,常時間的磨礪讓它們變得光滑圓潤,走在上面。便有一種寧靜而幽遠的野趣。
院子中還有一些看起來曾經是花圃的地塊,低矮的土圍子早就塌毀了,裡邊肆意生長著野草和東一簇、西一簇隨意開著的不知名的小花,透出些許荒涼。
院子裡沒見有人活動,看來苗家的人一般都是在後院兒裡待著,楊帆一邊遊目四顧,一邊信口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小童道:“小子杜閒。”
楊帆道:“哦。令師閒居在此,收了許多學生麼?”
杜閒蹦蹦跳跳地走著,道:“先生不曾收過許多學生,只因家父公務繁忙。無暇教化小子,又與先生交好,便把小子託付與先生教誨。”
楊帆道:“哦?令尊是朝中官員麼?”
杜閒道:“家父是修文館直學士必簡公。”
時人諱名不諱字,提到父親的字時不必加諱,不過為表敬意。還是要加個公字。不過一般情況下,除非特別有名的人,你說字而不說名,旁人怎麼可能知道你倒底是誰家的孩子。這小傢伙自傲地說出父親的表字。看來他父親是大有名氣的了。
可惜楊帆對時下有名的文人並沒什麼瞭解,不知道這杜必簡就是“文章四友”中的杜審言。他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自然更加的不知道眼前這個小頑童就是詩聖杜甫的親生父親。這杜審言恃才傲物,最是目中無人。竟肯把兒子託付於苗神客教誨,可見他也是認可苗神客的學問的。
杜閒把楊帆領進中庭院落一間清雅的客堂,向他施了一禮道:“郎君請稍坐,先生方才得知郎君來意,已然開始尋找舊文集註,現在想必已經找到,小子去研墨侍奉,等碑文寫罷,就給郎君送來!”
楊帆一怔,這苗神客還真是避不見人了,我持上官待詔的信柬而來,他也敢如此託大?
此時,一輛翠幄清油車緩緩駛過天津橋,拐進尚善坊,恰從天宮寺前經過。
老牛邁著穩穩的步子,慢悠悠地走著,車中,一個容貌清秀的男子悄悄掀開轎簾向外面看了一眼,回首道:“娘子,我們快到了。”
這人正是右衛中郎將武攸暨,車中還坐著一個婦人,三旬上下,穿一身淡青色白蘭花的襦裙,外披一件水玉色的半臂,面如滿月,眸亮眉長,卻是武攸暨的夫人李氏,李氏夫人單名一個玥字。
武攸暨放下轎簾,憂心忡忡地道:“武三思無緣無故邀我作甚?只怕是宴無好宴吶。”
李玥輕輕攀住他的手臂,柔聲道:“郎君擔心什麼,總是自家兄長,還能害你不成?”
武攸暨拍拍她的手臂,說道:“玥兒,你有所不知啊。我這位堂兄,固然不會害我,也沒必要害我,可是卻難保不會讓我幫著他去害人。”
李玥抓起他的大手,在自己柔嫩的頰上輕輕摸挲了幾下,輕聲道:“郎君一直看不慣武家人的跋扈,妾身自然是知道的。如果郎君這官實在做得辛苦,咱們就辭官不做,回太原老家去吧。”
武攸暨苦笑道:“玥兒啊,你說的容易。咱們武家因為太后而沒落,也是因為太后而興旺,成敗皆繫於太后一身。想做官時,由不得咱們,不想做官,同樣由不得咱們吶,如果為夫辭官不做,恐怕從此再也不能見容於家族,就算回到太原老家,也沒好日子過的。”
李玥嘆了口氣道:“妾身自然知道郎君的為人,只是不管郎君怎麼做,都註定了是武家的人,與武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既然咱們無法擺脫,也只好虛與委蛇。相信太后登基之後,用到郎君的地方就少了,郎君若是不願置身宦途,那時再想辦法抽身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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