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餌,被作祟的邪物抬上了喜轎,假扮新嫁娘的過程中遇到了同樣調查此事的時無箏,兩人在喜轎中相識。

此時此刻似當年再現,池惑對這一幕的記憶也漸漸清晰起來。

只不過這次穿著嫁衣的人變成了「祁忘」,而被搶了新娘身份的鬼主,則以「會轎」為契機坐上了鬼嬰的喜轎。

池惑在心裡好笑,他不僅僅是搶了自己的新嫁娘身份,更是把主角受的戲份給排擠掉了。

兩人同乘一轎,對方在心裡對他千般揣測,而池惑則對對方的真實身份瞭如指掌。

對方在明,他在暗。

而設身處地的想,池惑知道,年少的鬼主正對和自己想法相同的他感興趣。

鬼主用餘光打量轎中這位披著紅蓋頭的新娘,試探道:“我以為名門仙家規矩森嚴、講究顏面,輕易不允許門下弟子用下餌的辦法去調查事情。”

其實鬼主有些疑惑,根據「天道書」的指引,他會在紅水鎮的姑娘失蹤調查中,遇到自己的正緣道侶時無箏。

根據他事先的調查,時無箏為東極門隨意峰長老,修為已至合體後期,很快就能有所突破進入大乘期,可眼下這位坐在喜轎中假扮新娘子的修士,幾乎與凡人無異,最多隻有練氣期的修為,就算是高階修士刻意隱匿自身修為,也做不到這麼徹底。

為什麼和「天道書」所言不一樣,時無箏並沒有親自深入調查這件事?而喜轎中之人,真的只是看上去這般修為平平嗎?

有些困惑的同時,鬼主也來了興致。

“你說得沒錯。”

池惑的回答倒是出乎鬼主的意料,“不過我有個通情達理的師尊,講究規矩的前提,是把事情給辦好了。”

鬼主笑:“這確實是個難得的好師尊。”

池惑繼續道:“我們一行人在紅水鎮調查的時候,聽聞鬼新郎一說,不知公子是否聽過類似說法?”

鬼主:“略有耳聞,道友對鬼新郎一說做何看法?”

他不僅把問題給拋了回去,還默默改了稱呼,不逗趣的叫對方“新娘子”了。

池惑怎不知道“自己”試探的小心思,故意道:“聽鎮上百姓說,那位拐騙新娘子的鬼新郎,是來自西極州紅沙谷的鬼主,那位鬼主不僅貪圖美色,手段還極陰毒狠辣,非常棘手。”

話音落下的瞬間,令人窒息的沉默蔓延。

好在新嫁娘的紅蓋頭遮住了池惑唇角的笑意,逗一逗這會兒的自己,倒是挺有趣的。

短暫的靜默後,鬼主輕聲笑了笑:“是嗎?若真是那位鬼主,恐怕麻煩了。”

“道友認為如何?紅水鎮百姓的傳言是真是假?”鬼主盯著“新嫁娘”晃動的紅蓋頭,反問道。

池惑故意停頓了一瞬,才搖頭道:“在揭開最後的真相之前,做真假判斷太容易先入為主了,不是嗎?”

說話間,他掀開覆在臉上的紅蓋頭,以仰視的姿態和自己對上視線。

喜轎內光線昏暗,但隨風流淌而來的月光和霧色足以照亮彼此的臉。

於池惑而言,這場“久別重逢”的對視十分特別。

坐在身旁與他相對的人熟悉又陌生,他看著對方,就好像在照鏡子一樣,但這扇不存在的鏡子隔著生與死,隔著世事變遷的一百年。

一切都這麼戲劇化地發生了,有那麼一瞬間,池惑甚至覺得好笑。

自己和自己的相遇,要比原書的劇情線更具備戲劇性。

因為原主祁忘的身高比池惑本身矮了八公分,所以池惑必須仰起脖子才能迎上“自己”的目光。

隨著他抬頭的動作,喉結旁被喜服勒紅的痕跡暴露無遺,先前被鬼修留下的猙獰刀痕也若隱若現。

鬼主的目光最先停留在池惑眼尾的紅色胎記上,霧色中,似有若無的紅色仿若淚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鬼主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幾分笑意。

對方也在直視他的眼睛,毫無一位低階修士面對絕對壓倒性力量時的卑微和恐懼,這位穿著紅色嫁衣的青年,表現出超乎尋常人的自在坦蕩,彷彿一切早在他的掌控之中。

鬼主因為這樣的眼神愣了數秒,隨後,他將視線移向對方頸脖間的紅痕。

青年的喉結輕微滑了滑,因衣領壓迫而產生的紅痕也隨之滾動。

池惑也將視線從對方臉上移開,看向搖晃的轎簾分析道:“鬼嬰抬轎時唱的歌謠裡,有一句詞提到了「清白人家好出身」,根據我們在紅水鎮瞭解的情況,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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