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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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鈞近日尤其喜怒無常，常常前一刻心情沉重，下一刻便殺意畢露，別說仙門的人摸不清林鈞的脾性，就連常伴林鈞身邊求生的葉冉都摸不準，經常挑炸了林鈞的毛後將其摸順，摸順後又不慎挑炸。

如此反覆，葉冉的神經很受折磨。

仙門對林鈞一直意見頗深。

終於在一次目睹了林鈞與葉冉之間奇怪的相處氛圍後，仙門的不滿達到頂峰，想借由剝奪林鈞對葉明的撫養權，將葉冉帶進仙門教養。他們可不能將仙門未來的仙首斷送在這樣一個人手中！

於是，幾大掌門聚首，上小衍山找林鈞。

林鈞面色沉黑。

經一番談論，仙門幾位掌門的面上也均不好看，但礙於林鈞的身份，仍得維持住兩方的臉面：“仙門中道宗派系千百餘家，能人良師不計其數，小葉君若能留在仙門修習，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待修得良道益德，將來擔當仙首大任，定能護佑我界安危，望林君三思。”

林鈞笑一聲：“你仙門千萬人安危，竟需盡數擔負於一名小小的女童身上？”

掌門們面子掛不住：“林君莫要偏扯，我等所言，皆為小葉君考量。”

林鈞哼一聲：“本座之女自有本座教養，不需爾等操心。”

掌門們：“小葉君乃望雲嫡傳，我仙門下任仙首，身上肩負我仙門未來，非林君一人之女，望林君以大局為重，莫耽於小情。若葉君還在，定也不會如此罔顧此界安危！”

要比說花哨話，沒人能比得過這幾位久經人情道理的仙道掌門了，話裡話外不曾說林鈞的一句不是，但從頭至尾卻都在指責林鈞的不仁義。

林鈞在魔淵下三百年，所修所行皆是生殺大道，哪有閒情與他們廢這無用口舌？

林鈞肉眼可見地不耐煩了：“本座說不必，便是不必，滾！”

這殺戾模樣落到仙門幾人眼中，更是加深了他們對林鈞的不滿。

“小葉君身為葉君之女，我仙門下一任仙首，自當有自己的決斷，望林君莫要阻攔小葉君的意願與去留！”幾位掌門無法說服林鈞，轉行曲折之法，目光投向葉冉。

一直在刻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葉冉，見他們目光望來，分外低調地又往林鈞身後的陰影裡藏了藏。

林鈞的靈氣將她捲到人前，煩躁地與她說：“既他們如此糾纏，你便與他們好好說說你的想法。”

葉冉：“……”

他這句話落，她分明察覺到自己右額上魔氣湧動，怕只要她敢說一句留在仙門，這男人一定讓她當場魔身暴露，屆時修仙界天大地大，她也無處可待。

行叭。

“葉明只想回望雲，留在父親身邊。”葉冉屈於淫威。

她右額上魔氣消停。

林鈞周身氣息肉眼可見撥雲見日。

仙門幾位掌門左右權衡，還是不死心，上前來：“小葉君說實話，當真不願留在仙門？仙門中與小葉君同齡相仿弟子眾多，小葉君若留在仙門，今後將與弟子們一起修行識禮，將來定是一位有擔當的好仙首，葉君定也期望小葉君如此！”

老頭們說不動人，便搬出她葉冉來牽強附會。

葉冉有點無語，眼睛餘光一直瞥著林鈞，見他心情貌似又不太好了，忙離開人群，跑回林鈞身旁。

“掌門爺爺們的好意葉明心領，但父親亦是良師，葉明跟隨父親修習也是一樣的。”葉冉被逼無奈睜眼說瞎話。

林大魔王被誇，心情貌似好了，撫著她發。

幾位掌門還欲說些什麼，可好不容易有個好心情的林大魔王怎會願意聽他們繼續掰扯？當場開口打斷他們：“各位既已知葉明心意，那請便。”

“這……”老頭們當然不死心。

“滾。”但下一刻就被林鈞的靈氣震出小衍山，再回神，小衍山外已落了結界。

“放肆！”老頭們氣得鬍子猛抖。

“他如此做派，分明未將我等放在眼裡！”

“行為乖張舉止恣意，如何能將小葉君教好？！”

“我仙門大難！我仙門大災啊！”

一群人氣得語無倫次，但也動不了林鈞的結界，只能在小衍山下吹鬍子瞪眼。

而小衍山上，葉冉認命上前，學貓一樣，眨眼蹭他裝無辜，撫順林鈞炸開的毛。

林鈞心情不錯，大掌撫她的發：“你方才的話說得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