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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見濂拉住他,再道:“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
楊福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吩咐道:“你們先出去。”
那八人面面相覷:“可是……”
“下去。”楊福如今學汪直已是愈發有模有樣,朱見濂冷眼旁觀,吩咐馬寧先帶著親衛出去了。
楊福帶來的人見淮王世子身邊已沒了其他人,若打起來,武功應該也不是汪直的對手,這才遲疑著離開。
“你到底想說什麼。”楊福皺眉道:“我雖敬你救過我一命,但我與淮王的仇恨,絕對不會因此消解。”
“我明白你的意思。”朱見濂道:“夏蓮是你最重要的人,你要為她報仇。”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也是同樣的。”
楊福胸中一抽,霍然抬頭:“你什麼意思?”
朱見濂並未直接回答,反是突然道:“你跟在我身邊的時間,也有大半年。你曾多次問過我,為什麼要讓你扮成汪直,還記得我當時如何回答的嗎?”
楊福想了想,道:“你曾說過,血海深仇。”
朱見濂繼續想問:“那你為何不問,我之前從未去過京城,怎會與汪直結下深仇,又怎會將處於深宮的萬貴妃視為仇人?”
“……我問了,你會回答我嗎?”
“那時不會,現在卻會。”朱見濂語氣緩慢而低沉,認真地看著楊福。
楊福被他看得有些發怵,偏過頭道:“有這個必要嗎?我只想聽關於夏蓮的事,你如果繼續在這裡拖延時間,請恕我不奉陪了。”
“這就是同夏蓮有關的事。”朱見濂神情嚴肅,正色道:“我去京城復仇,是為了夏蓮。”
楊福怔了片刻,突然不客氣地笑起來:“你?淮王世子,為了一個王府的婢女?開什麼玩笑。”
朱見濂巋然不動:“楊福,我不會和你開這種玩笑。”
楊福仍在諷刺笑著,可在朱見濂目光的逼視下,那笑容卻漸漸斂了下來,化為懸在唇角的一絲苦澀。
朱見濂看他已是平靜,這才重新開口:“我聽衛姑娘說說,夏蓮是你的養母。”他深吸一口氣,慢慢道:“可是,你卻不知,夏蓮其實是我的生母。”
楊福的眼睛猛然睜大:“這,這怎麼會……”他踉蹌著後退,回憶穿梭於腦中。在他還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時,的確記得有段時間夏蓮來看他時,小腹微微鼓起,後來甚至直接消失了接近半年,可是當他之後問起,夏蓮卻告訴他,孩子已經夭折了,王妃也容不下一個婢女比她更早生出淮王的孩子。那時楊福太過年少,並不懂其中含義,此事便就此揭過。可現在,他細細算了算朱見濂的年紀,出生的日子正同當初夏蓮的孕期相差無幾!
楊福思緒一片混亂,抬起頭咆哮道:“你在騙我,為了讓我收手,編出這等荒唐理由!”
朱見濂亦不退縮,上前逼近楊福:“你認為我會在這件事上騙你嗎?若是傳出去,對我有什麼好處?”
他閉上眼,胸口起伏不定,復又睜開,定定看著楊福:“六年前,父王帶夏蓮入京述職,皇上見夏蓮美貌,多有讚譽,有意從淮王哪兒討要過來。萬貴妃善妒,聽聞此言,命汪直殺掉夏蓮,以絕後患。現在你明白了嗎,為何我甘冒風險,執意要殺掉汪直和萬貴妃?原本的計劃裡,本是希望你成為汪直後,能與你裡應外合,解決掉萬貴妃。只不過兜兜轉轉,沒想到竟成了如今的局面。”
楊福大氣也不敢喘,朱見濂的每一句話都如同驚雷,逼得他的耳膜振聾發聵。長久以來,他一直困惑朱見濂為何與汪直和萬貴妃為敵,如今終於在這裡得到了完整的解釋。他跟朱見濂相處過大半年,直覺告訴他,這一切並不是謊言,可如今峰迴路轉,他又該如何是好?
誣陷淮王謀權篡位,將整個不夠善待夏蓮的淮王府拖下水,這便是他幾年來最大的夙願,可若朱見濂真的是夏蓮的親生兒子,他還要這樣做嗎?長期以來秉持的目標和信念瞬間坍塌,如同一座倒下的燈塔,滿地狼藉,方向頓失。
可這樣的惘然只持續了片刻,楊福便回過神來,雖然語氣仍是強硬,眼神卻已柔軟些許:“光憑你的口舌之言,我憑什麼要相信?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無法免除淮王對夏蓮犯下的錯!他辜負她的一生,傷害了她的性命,就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他抬眼看著小王爺,揣測著,驚痛著,艱難說:“而你……因你救過我一次,我會稟報皇上,你主動出示了淮王的罪證,以保你不被株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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