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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才是更加致命的原因。
他想,秋蘭最後為何命懸一線也要告訴他身世的真相,不僅是為了夏蓮的在天之靈,或許,更是為報復淮王的薄情寡義。
秋蘭其實給了他兩個選擇。
當她將仇人的名姓盡數剖開,便不僅僅是讓他知道身世這樣簡單;她其實還在說,去報仇,去為夏蓮報仇。但她沒有說出口,只用眼神懇求著,那懇求中,又帶了一點報復的快感。
是夜,幽深蜿蜒。朱見濂站起身,緩緩踱到庭內,伸出手,似要觸碰這月華縞素。清光映在地面,投在懷中,籠在桂樹的罅隙間,整個天地都泛著素然冷光。
他想,自己同父王,是不一樣的。父王可以為了淮王府的安危,將愛人的死亡視若無睹,甚至因此殺掉跟隨了十餘年的親信,但是,他不會。夏蓮,他此刻再想起這個名字,竟覺得所有面貌都清晰了起來。四年前,他以為她無聲無息地贖身返鄉,過上了悠閒俊逸的日子,可如今才知曉,她竟是隨父王入京述職,然後一去不復返……
四年前的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其實是一場豪華的賭博,面對萬貴妃和汪直的權勢,他抵押的是身家性命,博求的是陳年真相;是無愧於心;是終有一日,不因苟且爵位而忍氣吞聲,不因諂媚奉上而背信棄義。
他是在賭博,賭淮王不敢賭的東西,用以換取淮王不屑的情義。他是不一樣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月亮,慢慢將手指握緊,似要將那光華抓在手裡。荷塘裡的蓮花謝了,泛黃的蓮葉垂搭下來,映著他單薄的身影,浮在池面上,孑然無言。
朱見濂沒有再啟程去婺源。
他沒有對淮王提及秋蘭臨死前告訴過他什麼,淮王拐著彎問起時,他也裝作毫不知情,搖搖頭,若無其事地嘆息道:“秋蘭是很想同我說什麼的,但金塊卡在她的喉嚨,已將她的喉管撐壞了,絲毫髮不出聲……若是可以,我也很想知道,她臨終之時,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淮王事後尋人查過,秋蘭的喉管內部,的確是鮮血淋漓,哪怕說一個字,都必定萬分痛苦。可縱然如此,他仍是不敢全信,繼續試探道:“既然秋蘭呆在你身邊許久,你想想,她平日裡,可曾透露過什麼?”
朱見濂作勢思索,無奈地垂首:“我不知道,她從未說過她有什麼心願。若是硬要說她平日提及的心願,便是希望我能夠平安康樂。”
末了,朱見濂又發出一聲沉沉的嘆息,靠在椅後,懊惱自責道:“也有我的錯。我就不該去婺源,為了急著見一個方家小姐,沒讓生病的秋蘭一起去,才讓碧香有了可乘之機。”他作勢思索,又皺著眉頭道:“或者,我看這方家小姐,就是克我的命。還沒進門,就克了我最親近的侍女,今後還不知道會怎樣。我看,我與她命數駁斥,今後,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淮王瞪著眼睛看他:“這怎麼能說是方家小姐的問題呢?為父都讓道長算過了,你們生辰八字都很配。秋蘭之事,只是偶然而已。碧香如今已經被送入獄中,再不會出來,你不必再有擔心。不能因著一個侍女,就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這句話戳中了朱見濂的情緒,他面色微凝,反問道:“秋蘭跟了我十幾年,父王覺得就僅僅是一個侍女這麼簡單嗎?”他長袖一撫,凜凜道:“在我看來,秋蘭與我的命數休慼相關。若是我與方家小姐卦象相合,那一定是因為我最近本身運道不好,不宜娶妻。更何況,如今秋蘭剛去不久,府中戾氣仍在,父王您還惦記著給我的婚事,實在令人傷懷。”
淮王見朱見濂憑著這事兒,連婚事都不結了,忙尋藉口道:“正因為戾氣仍在,才需要娶妻沖喜……”
“父王。”朱見濂未等他說完,已搶白道:“世子妃一事,還請父王勿再多議,等過一陣運道好轉了,再看情況罷。
朱見濂這話說得果決無比,甚至還打斷了淮王的話,這是以前鮮少的事情。淮王看著他,覺得自己的兒子的確發生了某些變化。可是他分不清,這變化是因為貼身侍女死去的哀傷,還是知曉秘密後隱藏的慍怒。
淮王面上不顯,心中卻仍是狐疑,怕朱見濂情緒有詐,也沒心思再提及娶世子妃一事。想了想,反正之前也未曾同方家定親,緘默半晌,終於鬆口道:“那婚事便耽擱一陣,我們以後再議。”
朱見濂點點頭,面色未有變化。兩人僵冷著氛圍,又各懷心思地敷衍了幾句,才分別散去。
【註釋】
關於文中提到的浮樑縣,大家可能有些陌生,在這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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