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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江風試探著對那隻鳥喊了聲,綠色的尖嘴扁毛真的停止了盤旋,落到他的肩頭,他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其實還沒睡醒。
但下一秒,這位貴客就讓他清醒了過來,它拿自己的喙用力啄江風的腦袋,像一隻跟男人吵架潑婦一樣扯著嗓子在他耳邊喊:“要餓死啦!”
這下,江風的頭更疼了。
等他反應過來這隻鳥似乎打定主意賴在他家的時候,屋裡已經多了鳥籠,專用食盆水盆,新鮮水果和堅果。
籠子它從來不住,經常鑽臥室裡的被子中取暖。很聒噪,會自己開電視,喜歡聽音樂節目。麻煩還不止於此,從來不往來的鄰里突然聯絡密切起來,但都是投訴:他出差期間,這隻鳥半夜在窗外大聲唱月半彎,有時候還趁別人家窗戶沒關,溜進去把關在籠子裡的狗放出來,追的家裡的貓到處亂竄。
對於自己為什麼會有那麼一瞬間把這隻鳥當成江凌,江風不願再回想,但可以確認的是,這隻扁毛畜生跟江凌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跟哥哥不同,江凌很聰明,韌性足,是天生的讀書料子,小兒麻痺使他從5歲起就一直在輪椅上度過,沒少嘲笑和欺負,偶爾出門散步,總是帶著小傷口和紅腫回來。江風每次都是掄著拳頭去教訓他們,而沉靜的少年就跟什麼都沒經歷過一樣,回到房看書,書都看完了就看江風的教材,一顆眼淚都沒掉過。
江風沒有參加高考,17歲那年就跟著幾個“好兄弟”去外面闖蕩了,定期把學費和小工僱傭費打回來,委託一個血緣稍微近一個點的姑姑請人照顧江凌的起居,自己偶爾回來一兩次。每次回來,他就待在江凌的小房間,江凌寫試卷,他躺在床上發呆,有時候會倒一倒自己的苦水,也不在意江凌聽不聽得懂。
江凌很少會故作成熟地點評或安慰,只是用江風給他買的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放著一首粵語老歌:“天有幾高,奮起兩手可攀到,假若跌倒,敢於挑戰再比高……”
回想起那段時光,江風后知後覺地回味到了一點與人依偎的餘溫,他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3、它是鳥嗎
新的融資方案談的很順利,不出意外,第七家門店明年就能入駐南京了。這本來是個好訊息,但是江風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高興。
聚餐喝了點酒,同事到公寓門口。門內傳來電視的聲音,還有一道嗓門清亮的大笑。下屬識趣地縮回手,連聲告退。
江風推開門,果不其然,綠毛雀在看一個古早情景喜劇,再聰明成精,也不可能看懂,只不過是跟著肥皂劇裡的舞臺笑聲一起笑罷了。
聽到玄關處的動靜,它從沙發上飛了過來,立在木架上盯著他,江風沉默了片刻,彎下額頭,那隻毛茸茸的圓圓的小腦袋就靠了上來,在他額心輕輕碰了碰,旋即又回到電視前。
他吐了口帶著酒精的濁氣,扯開脖子上的領帶結,拖著步子坐到沙發上,撿起遙控,給它切換到了音樂頻道。喜劇裡的鬨笑聲吵得他頭疼,近些日子他的睡眠質量越來越差,他想不明白,有什麼事可以這麼好笑。
它好像感應到了什麼,這次沒有聒噪或大叫,挪了挪爪子,捱到他肩旁安靜地聽歌,聽到起勁處才忍不住踩著節拍搖動自己的脖子,跟著節目哼了起來:“天有幾高,奮起兩手可攀到,假若跌倒 ……”
江風突然痛苦地皺了皺眉,拿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那裡好像有什麼要從裡面扎出來一樣。扁毛小畜生撲騰著翅膀大聲喊:“打110!不不不,打120!”
“別吵。”江風虛弱地讓它閉嘴,緩了好一會,直到電視裡的這首歌停止,他在沙發上發了會呆,才起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回來的時候,茶几上多了一盤松子,綠毛鳥歪著頭看著他,它把自己珍藏的堅果拿出來了。
他沉默了一會,低聲道:“你為什麼要待在我家?”
它眼珠子轉了轉:“我聽不懂。”
突然,江風笑了,懶得計較了,換了個問題:“你有名字嗎?”
“別兒都叫你大江,那我就叫大河唄。”它老神在在地回答,發音多了一點碴子味兒,肥皂劇裡有個東北人。
大河就這麼給自己取了名字,豪氣十足地把松子往江風面前一推:“這頓哥請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讓人失去邏輯,還是圓頭圓腦的小畜生讓人生不起防備,江風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對著一隻鳥講起自己的往事。
而上一回,他跟人徹夜長談,還是在江凌高考那年,江凌仗著自己年滿20,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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