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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世紀的事情,而這個世紀只有夏天,無盡的夏天。
若不是同車人臉上的口罩和拘謹的神情,幾乎無法想象,人類社會正在經歷一場百年難遇的大疫。
匱乏,求助,被困,掙扎,荒誕地求生,荒誕地逝去,一再一再上演。
文明的外殼那麼易碎,輕易一敲,流出一地膿血。人性的善如螳臂擋車,人性的惡橫行其道。生如蜉蝣,死如野草。
林悠悠的至親都在武漢,她每天晚上都刷微博至深夜,輾轉無法入眠,剛開始他們也交談,企圖靠這個來分散彼此的注意力,後來,她睡得愈來愈晚,也愈來愈沉默。
有幾次蔣培羽半夜醒來,她都不在床邊,躲在浴室啜泣。
但白天她依然是忙碌而平靜的。
這令蔣培羽略微安心,也令他疑惑。分不清白天和夜晚到底哪個她更真實。
甜品店依然在營業,打工的留學生因畏懼早早辭去的工作,另一位糕點師是個西人,早早辭職回了西澳老家。
除去後廚的劉師傅,店裡只剩她和連秋儀看顧。不過墨爾本早已禁止堂食,因此也沒有那樣忙碌。
海鮮市場無限期關門,Gino裁去了大部分員工,其中有她,還有Anny。後來她試圖與Anny取得聯絡,她的電話號碼卻欠費停機了。
“沒有,我在想我爸的事情。”
劉蓁說蔣紅國這幾個月老是抱怨頭暈,之前也查過,除了血壓偏高沒有別的問題,本還想去做個全面些的檢查,結果疫情發生,現在沒人敢輕易去醫院。
她說起這些,電話末又千叮萬囑他暫時別回國,問他錢夠不夠花,工作如何。
蔣培羽一直跟他們說自己在某個投行實習。
“本來這個時候我們大概已經在武漢了。”林悠悠輕輕地笑著說,眼睛裡卻有許多的遺憾。本來已經那麼近了。
她購置了新的旅行箱,買好了給親戚孩子的巧克力,九個小時的飛機看三部電影,中轉的時候吃一頓肯德基,一個半小時的飛機剛好補眠,然後她就可以踏足她的故鄉了。
許小榕告訴她,故鄉這個冬天也在下雪。
而她又要錯過了。
有一天夜裡她又熱又悶,睡不著覺,想起小的時候,林守廉帶著她在冬天的雪地裡用簸箕捉麻雀。她怎麼會突然想起這些呢,明明她連林守廉的相貌都已經忘掉了。
大概是因許小榕那天突然向她提及,說二姑告訴她,有同鄉在廣東的工地上遇到了很像林守廉的男人。
許小榕同她商量,要她回國若是從廣東轉機,要不要去找一趟。
林悠悠一口回絕了。她一直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早就暗暗發過誓不再原諒這個她本應稱作父親的男人。
但許小榕已經不恨他了,這令她感到疑惑。
那天電話裡她只是嘆息著說:“你奶奶墳前他一次也沒去過。”
林悠悠輕輕地翻了個身,她突然意識到她有些記不清許小榕的相貌了,雖然她們不時視訊,然而若此時有人遞給她一張畫紙,她一定無從下筆。
她睜著眼睛,凝望著黑暗之中的黑暗,虛空之中的虛空,錯覺自己躺在湖底,因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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