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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圖騰的手,毫無保留地裸露在外面,輕輕按著腰間那柄由先大汗御賜的佩刀,——“卻月無影刀”。

儘管,暮色蒼茫,可是卻依舊可以看出,擴廓面部的輪廓,沒有一寸是光滑的,滿是歷經霜寒和刀刻斧鑿一般的深邃痕跡,加之那對黑裡透著血紅,閃爍著無數懾人厲芒的眸子,鑲嵌在他那張本就微顯黝黑的臉上,愈發冰冷凌厲。

擴廓靜靜地立在河畔,孤獨地眺望著西方落日。

他非常喜歡看日落西沉時的雲霞,看著陽光為它們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看著雲間的天光,如一縷碎金直刺而來。風起之時,流雲驟變,幻化成一條條巨龍,又幻化成獅虎豺狼,還有一大群燃燒的野馬,肆無忌憚地在天邊賓士,後面更有云濤追逐。往往看著看著,他就會情不自禁地無聲笑起,直到太陽落山,草原逐漸黯淡。

忽而,一陣刺骨的冷風,順著擴廓的耳畔刮來,灌進衣襟之中;他微閉雙眼,安靜地感受著這草原的晚風,彷彿這風聲就是柔然大軍的錚錚鐵蹄。

慢慢地,擴廓睜開眼睛,冷冽似刀的目光,就這麼一動不動地望向天際,天幕下的一行鴻雁,闖進了他的視野。前塵往事,歲月煙雲,恍若昨日一樣,浮現在了這位北地奇男子的面前:

那連綿的山脈,是荒蕪的邊關;

那遼闊的草原,是砭骨的風雪;

那咆哮的大風,是靖北的鐵騎;

那黯淡的雲翳,是蔽日的箭雨。

回首過往,擴廓眼眶泛紅,胸口不可抑制地一澀,面部肌肉緊繃,心中頓覺無限悵惘:

十一歲,部族狩獵,他一人一刀,劈死一頭白狼,從此聲名鵲起。

十二歲,隨父出征,攻伐朵顏三部,立下戰功。

十五歲,臥虎關一役,皮室軍潰敗,他率部殿後,保全兩萬殘兵。

十七歲,率三萬蠻騎,深入西部戈壁,屠盡白戎部族,誅白戎五王。

二十歲,左谷蠡王病卒,其子闊端擁兵反叛,企圖圍攻王庭,威逼步真下野;關鍵時刻,又是他親率七千“曳落河”,長途奔襲,馳援王庭,一戰搗毀叛軍主力,殺闊端,夷其爪牙。

二十二歲,奉柔然王庭之命,率領國阿輦斡魯朵,大舉西攻,攻陷契胡八部,部中王族盡數斬首,婦孺擄掠一空。

二十五歲,其父脫脫去世,繼任北院大王,入王庭述職。

二十六歲,加封太師,總領漠北諸部,設王帳於斡難河。

隨著寬闊河水滾滾東去,擴廓投往南方的目光,由凝重轉變為沉緩;驟起的大風,帶走了草原第一名將的深沉凝思,濃濃的陰翳,遮掩住了那雙噙滿思鄉之淚的眼瞳。昔年巫卒王子,今日柔然太師,王庭之存亡,系在一人之身,或許正應了中原典籍裡的兩句詩詞:

——“休言萬事轉頭空。未轉頭時皆夢。”

想到這裡,擴廓緩緩收回眼神,罩在狼皮大裘裡的雙手,負在身後,默默地眺望向不遠處的燕然山,滿頭髡髮不繫,耳下綴以大金環,在風中撲撲作響。

也許,在王庭權貴眼中,他這個年輕的柔然太師,是當之無愧的草原第一名將,是數百萬草原牧民與柔然鐵騎倚若支柱的“定海神針”;然而,只有擴廓自己清楚,只要那個男人存在一日,他的赫赫威名,就只能侷限於這片草原,卻始終無法延伸至廣袤的中原。與蕭長耀一樣,那一襲飄然的白衣,那人峻秀的風骨,永遠是擴廓心中一道揮之不去的陰霾。

八年前的臥虎關,三年前的沈兒峪,還有一年前的弓盧水,成為了紮在這位北地奇男子心頭之上的三根芒刺,讓他留下了畢生的恥辱;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在他的腦海深處,依舊無法忘卻那個震爍寰宇的名號,——“蕭長陵”。

是他,當年在臥虎關外,一把燎天烈焰,焚盡了皮室軍最後的精銳。

是他,提兵二十萬,長驅突襲,奪走了脫脫父子賴以生存的野馬川,迫使他們退入漠北,從此元氣大傷。

又是他,沈兒峪一役,率軍轉戰千里,分兵三路包抄,奇襲敵後,令擴廓潰退塞外,從而盡取河朔平原。

還是他,弓盧水之戰,率三千虎豹騎,定奇策,行妙計,輕兵涉水,一舉擊潰擴廓前鋒,乘勢大破柔然主力,肅清殘敵,致使擴廓再度敗北。

他們兩個,一個是靖北之王,一個是柔然太師,一個威震中原,一個叱吒草原,俱是驚才絕豔,俱是不世之雄。

未來的天下,必是一片浴血修羅,屬於當世最強悍的兩位梟雄。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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