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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化、能拿到的分數也相對穩定的議論文形式也當然是繼續敬敏不謝。
——並且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有問題。
語文老師的髮際線都被他氣高了幾毫米,更年期來臨之前就很有希望趕上加入“戴眼鏡的地中海教師”這光榮的典型形象行列之中……
而就在晝川以為自己的整個高中生涯作文成績“應該也就這樣了”的時候,事情的轉折突然出現了:高三第一次月考,模擬高考封訂試卷,文理科班級交換試卷改分,在這種情況下,晝川的小故事作文居然在隔壁文科班語文老師手上拿到了五十八分這個接近滿分的超級高分!
一時間,全班轟動!
就連晝川自己都有些懵逼。
月考一過,晝川的卷子被隔壁文科班的語文老師特意要過去,在自己帶的四個文科班一一認真朗讀,再花時間影印,全班同學人手一張,要求大家摘抄下來,好好學習。
完完全全明星般的待遇。
最後那張作文試卷兜兜轉轉二三天,終於回到晝川手上——終於到了他們自己班語文課要講解這次月考作文的環節……那個時候還是少年的晝川看著自己五十八分的試卷,說不期待甚至是盼望著發生些什麼,那肯定是假的。
……然而最後的結果就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他的語文老師要來了班上那些個五十三分、五十二分的優秀作文一一念過,卻唯獨對他這一篇全年級第一隻字不提……
少年晝川很難說清楚當時自己的想法,可能是困惑,也可能是遲疑,內心浮現了小小的“為什麼”三個字——這個時候才發現,哪怕表面上再對樂於教導議論文的老師不屑一顧,原來內心也是希望被認可的。
然而。
第一節作文講解課被當透明;在連堂的第二節語文課,大家收好了試卷又開始新的一輪做題時,晝川看著他的語文老師一步步走到他的桌子前,拿起了他的作文試卷,仔細地閱讀了一遍,然後放下了——
他笑了起來。
晝川大概一輩子都記得,當時他坐在第一排,靠窗邊,那個老師就站在窗戶地下衝他露出個輕飄飄的笑容,笑著說:“噯,我覺得也不怎麼樣啊,我看你這寫得也沒那麼好,怎麼給打的五十八分啊?”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夠整個安靜埋頭做題的教室每一個角落都聽的清清楚楚——有同學停下筆,有些驚訝地抬頭望了過來……
而對於少年晝川來說——
那一刻。
憤怒。
失望。
無言以及彷彿被羞辱的尷尬,全部湧了上來。
“你可以拿去扣掉十分,甚至二十分,我一點也不在意。”少年倔強地——也是頭一次,用近乎於有些粗魯的動作將自己的作文試卷從他的語文老師手裡抽了回來,團成一團塞進書桌抽屜裡,他咬著牙又強調人一遍,“反正打多少分,都一樣,對我的總分成績排名有什麼影響啊?”
那一次月考超級學霸晝川以甩了第二名二十五分的總分佔據全年級第一……那也是他和他的語文老師最後一次在有關作文的事情上做出討論。
初禮舉手:“回憶殺暫停下,老師我有個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很難想象晝顧宣先生作為一名文人會對這種情況不聞不問……恰恰因為是文學創作者,對於一篇文章的好壞基礎判斷都是有的,那個時候怎麼沒有替你去學校把語文老師好好教育一頓?”
初禮語落,立刻看見晝川露出了個人嘲諷的表情:“真是一個好提問——你以為晝家父子關係‘融洽’得整個文壇皆知到底是為了什麼啊?……別裝了我不信你沒從老苗或者於姚他們那裡聽說過一些什麼,如果我家老頭是那個時候會站在我這邊的人……”
男人停頓了下,此時二人散步到附近公園,有老頭老太太在廣場上跳廣場舞……和諧歡快的氣氛與男人臉上的冷漠形成了黑與白那般鮮明的對比。
晝川在花壇邊上坐下來,風吹過帶來陣陣熟悉的夜來花香,他的聲音幾乎被吹散在了有一絲絲涼意的晚風中——
“有時候我在想,可能中規中矩、畢業幾年都被我那語文老師掛在嘴邊炫耀作文從未下過五十五分的天才學生、永遠在迎合著大多數人口味的天才作家江與誠,更合適做我家老頭的兒子。”
初禮茫然地抬起頭看著晝川。
晝川;“我朋友的故事還沒說完,更慘的在後面。”
初禮:“???”
臥槽還沒完?!
臥槽還有更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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