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冰融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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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回答誰對誰錯，索性掂起酒瓶，一仰脖灌了下去，起身踉踉蹌蹌往外挪步。企鵝又連忙拽住我說：“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呢，就這樣走了？”

這時，門外倏地吹進一股涼爽的風來。我渾身一激靈，神經似乎清醒了，說：“世上好多事，用‘是’‘非’兩字很難說清呢。……”

忽然倩倩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甜美地笑著，扭動窈窕婀娜的身姿飄進了房間。

“喲，建叔和企鵝叔都在啊！”倩倩陽光燦爛。

“呵，倩倩姑娘啊！來，來，來，坐，坐。”企鵝和我都很熱情高興。

幾杯酒下肚，我們之間的話多起來，先是無拘無束地海闊天空，東拉西扯，雞毛蒜皮的胡侃。不知不覺話題敏感起來，涉及到了紅狐、倩倩之間的矛盾。不過，這只是我、企鵝心裡的狹隘、顧慮和偏見。不管談到什麼倩倩總是平平靜靜的，好像她與紅狐之間根本沒發生過什麼。這麼一來，倩倩內心可能隱藏著的火藥味交流，居然頃刻冰融雪消了。

企鵝認識倩倩，但與她同席喝酒、交流還是第一次。企鵝喝著說著，自覺有一種什麼東西被倩倩更新了，內心對立的兩個女人像兩座冰山開始悄悄融化動搖。爾後，他分明感受到了倩倩由內而外散發的光明和溫度。漸漸地企鵝的心情不那麼焦躁煩惱了，繼而分裂的精神像土地的一條鴻溝，在無形的外力作用下，開始慢慢合攏。

同時，企鵝忽然聽見了汙穢的舊自己轟隆坍塌的聲音，一個嶄新的“自我”挺立起來。他自言自語：影子還真的沒有白丟一回呢。倏地，他又覺得心裡像放進了一盞明燈，細微之處都明白了。

街燈亮麗，曲歌柔和。美好而浪漫的夜市拉開了序幕。我們一行三人談笑著，款步邁出欣欣大酒樓，匯融夜市。倩倩跟他們說了一聲，打的回公司了。企鵝拍拍我肩膀，用商量的口吻說：“我們一起逛逛夜市吧！”

“好！好啊！”我索性回答。

商品林林總總的，在夜市的燈光之下，調皮地眨著眼睛。然而，最具魅力的要數街道旁邊鋪著紅地毯，燈光忽明忽暗，瀰漫著溫馨、迷離、浪漫的氣息的洗浴城了。

我和企鵝不由自主在“倩倩美影洗浴中心”駐足。一朵水靈靈荷花似的面帶甜笑的小姐迎上來，說：“先生，您們好！請問是來洗澡的嗎？”

“是的。”企鵝爽快地回答。

我有點兒猶豫，但馬上又意識到自己身體的齷齪，好多天沒洗澡了，身上的汙垢躍躍欲動好像要掉下來，弄得我心情也沉甸甸的。

霓紅燈深情似的繽紛閃動，輕歌曼舞的音樂柔水般緩緩流淌於每個角落。忽然，又一個紅牡丹似的小姐笑盈盈開口金言：“先生，您們好！第一次來這裡吧！我們的服務專案共有一百多種呢，請您們認真選擇。放心吧，我們一定為您們優質服務，保您們滿意。請問先生，您們是洗身呢，還是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