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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康熙雖也覺得吳應熊剛才的話似乎暗含深意,聽周培公這樣一說,突然來了興致,想鼓動著周培公教訓一下這個狂傲的吳應熊。便轉臉問道,“如此局面難道還能扳回?”
周培公說:“吳君的棋勢敗局已定。可惜的是保柱先生審局不明。”
吳應熊覺得這書生實在狂妄得沒邊兒,嚥了一口唾沫笑道:“啊,如此看來,你定是國手了,那就請周先生接著下!不才也可藉此請教。”
周培公沒有應聲卻抬頭看了看康熙。
康熙笑道:“你這奴才既出此狂言,還不趕緊應戰?”周培公這才告罪入座與吳應熊戰了起來。剛開始,還看不出眉目,慢慢地,棋盤上的形勢可就大變了。只見周培公把一顆顆棋子,隨手罷去,看似漫不經心,卻是每一步都暗藏殺機。而吳應熊呢,漸漸地由趾高氣揚變作低眉沉思,由手足無措又變為疲於應付。大冷的天,他的頭上竟然冒出了熱氣。到了這時不要說粗通棋道的康熙,連對下棋一竅不通的狼譚也看出來,吳應熊已經全盤崩潰了。
康熙心中高興,見周培公兀自提子攻取吳應熊最後一塊角地,竟像是要讓白棋蕩然無存。又見吳應熊滿額是汗尷尬萬分,忙笑道:“算了,算了,周培公你也要留有餘地麼?”
周培公笑著起身:“世子見諒,周某得罪了。”
吳應熊氣得臉色發白嘴唇烏青,過了好大一會,才回過神來:“周先生果然是一位棋道國手。我失敬了。”
皇甫保柱佩服得五體投地。康熙高興得合不攏嘴。今日這一戰實在吉利,此刻如在皇宮,他立時就要賞賜周培公黃金了。
周培公拱手一禮,對吳應熊說:“額駙,看來,您的失利,也是因為‘殺心太重’啊!”棋道合於人道,人道合於天道,不能輕啟殺機。你如平心對局,合理合情,盡人事而循大道,何至於就輸得這樣慘呢?”
他雖然說得十分冷靜,在吳應熊聽來,卻句句都是刻薄譏諷,心頭不由火起,淺笑一聲說道:“聆聽高論,頓開茅塞。不過據愚見,天道也好,人道也好,歸根還要看誰的心謀深遠。謀得深,算得遠,便勝;謀略淺,算步少,便不勝,所以兵法才說‘多算勝,少算不勝’。這也就是常人們所說的人定勝天。”
“人定勝天是小,天定勝人乃大;不順天應情便是因小而失大!吳君,不可自信自誤啊!”周培公理直氣壯,侃侃而談。吳應熊知道自己決非他的對手,便突然轉了話題,把周培公撂到一邊了:“唉呀,咱們只顧說天了!萬歲爺親臨蝸居,連杯水也沒有奉獻,奴才實在太粗心了!”卻聽康熙說道:“哎——不必了,朕今日出來閒逛,隨便到這裡瞧瞧,想問你一件事——你父親這些年身子骨兒究竟如何?”
皇帝問到父親,臣子是必須叩頭的。吳應熊忙跪下叩頭答道:“奴才父親常來家書。這三四年他身子越發不濟了,有昏眩的病症,眼疾也很重。文章是早就不能讀了。上次跌倒了,幾乎中風,好容易才調養得好了一點兒……”
康熙聽了沉吟良久,又道:“既如此,上次賜他老山參倒不合用了。你明日到內務府領十斤上好天麻寄回去。告訴你父親就說朕說了的,人參斷不可輕用。”吳應熊連連叩頭,顫聲說道:“萬歲待臣父子恩深如海,三生難報!”
“不要這樣。有些事朕一下子給你也說不清楚。你父親送來了摺子請求撤藩,朕已經批下去了,照允。大臣中有人以為平西王不是出於真心,你父親那邊也會有人疑慮——這些話沼書裡是寫不進去的,可是要傳到雲南,廣西、福建就很不好。”
吳應熊聽了好以芒刺在背,找不出話來應對,只是連連叩頭。
“其實這些都是小人之見!朕自幼讀書,就懂得了‘天下為公’。昔日不撤藩為防南明小醜跳樑,今日撤藩是為百姓修養生息。你父親過去功高如山,如今又自請撤藩,這樣深明大義的賢王到哪兒找去?當初你父親從龍入關,朝廷曾殺馬為誓,永不相負,人以信義為本,吳三桂不負朝廷,朕豈肯做不義之君?”
康熙說得情真意切,又句句都是實言,連郎廷樞和保柱也暗暗尋思,皇上說得多好啊,王爺是不是太多心了,正思量著,康熙好像在回答他的疑問,又道:
“朕就是掏出心來,懷著異志的人,也未必肯信。若論大義,你是朕的臣子;若論私情,你是朕的姑父。咱爺們在這過過心,你寫信把這個話傳給你父親,叫他拿定主意,首先不要自疑,更不要聽小人們的調唆。又是煮鹽、又是冶銅的,朕看大可不必。你說是嗎?”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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