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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戰身死,妻不欲收辱,投繯自盡!吾借煉神壺之力,從皇宮中隻身逃離,聞得惡訊,悲憤欲絕,若非有信叔之助,幾乎玄功盡毀。”
嬴衝暗自慍怒,他心內並不信這石碑之言,然而石碑上的這些字,看在他的眼中,卻仍覺是刺目之至。
這安王應該指的是自己了——自家的爵位是安國公,不過方才那個‘嬴定’卻自稱安王,也就是說‘日後’的自己封王了?如真能有這樣的造化,倒也很是不錯。
可接下來是怎麼回事?一家死絕?祖父戰死?愛妻投繯?這是什麼玩意?是在咒他不成?
心中冷哼,嬴衝強壓住了胸中鬱氣,繼續目望他處,尋找著脫離之法。這十丈見方之地,一眼就可盡覽無餘,不但沒有什麼門窗之類,也無出入的機關。正百尋不得,一籌莫展,角落裡的少女卻又一言不發的將一卷竹簡甩了過來。
嬴衝先是不解其意,可看了竹簡之後,才知這是那‘嬴衝’的遺言。這位是擔心自己無力把話說完,所以事先就將一些言語,錄在了這竹簡上。裡面的言語,與之前那安王‘嬴衝’所說大同小異,嬴衝關注的是後面,那裡不但錄有出入這日月煉神壺之法,也有如何使用那兩儀七妙真火,無名鼎以及霸王槍的法門。卻唯獨沒有交代這少女的來歷,只說此女,可助他習那公輸一脈的制器法門,且武力過人,實力比擬高階天位,要他善待。
要出這煉神壺,就這麼簡單?嬴衝半信半疑,不過仍是在自己的腦後用力一拍,心念微動。下一刻,他就只覺天旋地轉,再回過神時嬴衝就發現自己的意識,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居室之內。然後就眼看著門外的祖父安西伯嬴定,正坐在臺階上哭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想我兒英雄一世,提墨甲六千橫行天下,聲震七國,所向無敵!可怎就生出你這麼個混賬?你讓老夫百年之後,怎麼有臉面去見你爹?”
嬴衝先是為自己的迴歸恍惚了一陣,反應過來之後,就一聲冷笑:“老東西,你真還有臉說?便是我嬴衝改邪歸正了,老東西你就有臉面去見我爹我娘?你這是在哭給誰看?還有剛才,你是要打斷誰的腿,想抽誰呢?”
嬴定的嚎聲一頓,雙眉怒擰,與嬴衝對視著。卻見對方視線毫不相讓,目光裡滿含叛逆,惱恨與不滿,全無半點親情與愧疚。嬴定的面上,一時間是忽青忽白,又看了嬴衝良久,才一聲嘆息:“我知衝兒你苦,可又何必自暴自棄?”
“呵呵,都已經這樣了,若還不能恣意快活,那我嬴衝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想要嚎就走遠一點,不妨再哭的大聲些,只管讓別人看了,日後議論我嬴衝不孝,丟了這安國公爵位乃是活該。”
嬴衝哂笑不已,然後疲憊的拂了拂袖,不想再同祖父說話。他頭部受傷,今日醒來後本就虛弱,又經歷了煉神壺與那‘安王’嬴衝的詭異,更覺疲憊,此時已覺頭暈目眩,
“衝兒你這是何苦?你便是想要報復,也沒必要去招惹太后。”
嬴定的神情,越發的無奈悲苦,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嬴衝已閉目養神,明顯是不欲搭理。最後只能長長一嘆,身形異常傴僂的走出了這座翠漪圓,背影孤寂淒涼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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