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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和當年他們的老祖宗一樣,在面對著民族大義和自家切身利益的時候,都做出了維護切身利益的決定。就像三國兩晉南北朝時候的世家門閥,國家利益沒有家族的利益重,現在就是國家大義沒有自家的小利益重。江南士林士紳只不過做出了與當年自己老祖宗一樣的決斷罷了,而且更輕鬆,更沒有負擔。
因為,現在滿清才是正統,復漢軍則是反賊。
陳鳴擺了擺手,不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了,沒意義。乾隆中葉的中國漢族地主階級,不可能跟滿清翻臉,站出來反抗滿清的。什麼民族大義,什麼華夷之辨,對於這個時候的漢族地主階級都是狗屁,滿清入關時候的剃髮易服已經徹底的將漢族的脊樑打斷,將民族的氣節粉碎。現在即使復漢軍輕糧薄賦,用錢去收買他們,但復漢軍另一邊設立的鄉官也在侵蝕著他們家族存在的根基。
後者對於鄉紳地主的衝擊力很可能比前者對他們的讓利讓士紳感覺威脅更大。
在利益上,他們跟滿清是真正的一國。復漢軍的‘反清復漢’,又算什麼呢?頂吃還是當喝啊?有真金白銀重麼?
“咱們換個話題,說道說道這做官和做學問的區別。秦先生是狀元之才,也做過幾日官,秦先生以為,這讀書跟做官之間,有……”陳鳴比劃個手勢,“很直接很必須的聯絡麼?”
“現在當官的,一介知縣而已,一個個都要帶著三四個師爺才能上任。從錢糧、刑名,到對上頭的公文,甚至還有往來接待和對上官的送禮上,都要有師爺對口負責,如此之為官,蠢蟲亦可謂之,秦先生以為於民有益否?”
陳鳴對這個時代的當官的瞭解很通徹,當初他也是混過幾天衙門的,對於這個時代的官員、官制,他真的非常之反感。當初的魯山縣衙,不管是嶽文海還是常瑞那狗東西,一個個處理政務,審理案件,都太多依賴於師爺幕僚了。“秦先生狀元及第,在北京被授職翰林院修撰、掌修國史,沒有下到州縣為官,主政一方。但我想,本督剛才說的那些秦先生一定不會陌生。”
陳鳴的問話很犀利,而且擺出來的都是事實真相,不容秦大成抵賴。嘉興距離紹興並不多遠,後者興盛的師爺行當打前明時候就傳遍中國。秦大成當然知道這些事了。
“此係屬官場之弊症也。”
“也是滿清籠絡人的法門不是?”陳鳴很惡毒的道。
中國唐宋年間考中了進士也不一定有官做,還要有吏部銓試:身、言、書、判,四事擇人。身,指體貌偉岸;言,指言辭辯正;書,指書法遒美;判,指文理優長。四者皆可,則中選授官。這規格確實過於嚴格了一些,至少那相貌書法沒必要太過於執著,陳鳴個人認為。到了明清兩朝,不僅之前的規矩沒有了,進士做官的官位也一下子提高到了七品縣令這個紅線,這讓唐宋那些打九品小官坐起的科場大前輩們情以何堪啊。
而且滿清還有‘大挑’。這是乾隆定下的規矩。在十七年定製,四科(嘉慶五年改三科)不中的舉人,由吏部據其形貌應對挑選,一等以知縣用,二等以教職用。每六年舉行一次,意在使舉人出身計程車人有較寬的出路,名曰大挑。真的好能收攬士林人心。
“此皇上隆恩浩蕩。大都督既厭儒學,又異科舉,是要罷儒學廢科舉麼?”秦大成堅守底線,對陳鳴的問話閉口不答,反而發起了反擊。
陳鳴呵呵笑著,滿清,不,還要算上朱明,那些當官的誰能離得開師爺幕僚?離開了自己手下的師爺幕僚,就是那些留名青史的能吏名臣也立刻就要玩不轉。這是大氣候如此。當然,海瑞除外。這傢伙老孃過壽才買了兩斤肉的人,是請不起師爺的。
秦大成他反駁不得,而反駁不得的秦大成卻堅決不願意看著陳鳴把‘無能’的帽子扣到士林儒子的頭上,因為那等於是在儒學經典頭上扣屎盆子。秦大成的反擊也就接踵而來。
“秦先生何出此言?本督對現在那些無能之官是很不滿意,對四書五經與做官之間有沒有必要聯絡也有很多不清不明,但本督從沒想過廢除科舉。”
前世的兔子們不一樣是‘科考’麼,公務員考試本質上與之是一樣的。只不過級別、規格上降低了很多很多。
就是原時空稱霸近代的大不列顛帝國,也一樣把考試引入了他們的官員體系之中。所以考試永遠不會落後,落後的只是考試的內容罷了。
陳鳴與秦大成的這次談話進行了小一個時辰,後半段都是秦大成在引經論典的講述儒學與整個天下的重要性,講述儒學的功績。而對於陳鳴來說,整個漢文明漢文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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