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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料坑成為房子的背景,景深幽暗,高大的廠房伸出很遠。

我收回目光。腳邊落滿了樟樹葉子,枯黃地鋪滿了進入休息室的路,這裡的空間比較寬闊,我們一工作完就站在這裡打掉身上的灰塵,互相打鬧著。十幾個全身是灰的人,用披風帽重重地打,分廠的一些領導說有點像龍捲風,把灰一股腦卷出來。

現在沒有什麼來打破樹葉和休息室的安靜。沒有一種聲音來改變這樣的靜。休息室是安靜的,沒有一個人走出來,樹底下的路是安靜的,只有昨天晚上落下來的樹葉。繞休息室一週的水溝,也是絕對靜止的,上面重疊著落滿了黃葉。沒有人開啟水龍頭的時候,水溝裡就保持著半溝清水,水不會流動,可以清晰地看到沉在溝裡的洗髮水袋子等物什。

水溝就一鐵鏟寬,打掃這裡的衛生時,把鐵鏟往裡一放,推著往前走,到了一轉彎,就儘量平提起來,一鏟淤泥就輕易被處理,好像一切在設計者的預想中。

七點多鐘了,這是早上。淡紅的陽光呈溫暖的樣子,落在休息室後面的廠房上。幾角更高的屋簷把陽光遮掩成幾種模樣怪氣的陰影形狀,平面地斜落在往下的屋頂,與休息室屋頂的平,形成對比的錯落。有什麼東西在逼近,在喚醒些什麼?我想那就是圖形的力量。

經過窗戶,往休息室裡看,只能看見石灰的玻璃和自己突兀的影子。裡面也看不見外面。從東邊轉到北邊要經過休息室的一個角,只能夠側身,外面一跟四方形的柱子撐著料坑廠房。轉彎,四十五個巨大的料坑一字排開,往西,往西,一直往西的排開,上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礦石。休息室與料坑一牆之隔,西邊只露出了半堵牆,窗戶幾乎隱在了水泥柱後面。

窗欞與牆之間裂開了一條縫,從水泥屋頂以下開始裂開,從牆開始的地方彎彎曲曲地一直往下,走得很艱難,十年了,好像一直在往下走,走到齊人高的頭部時,那裂縫似乎有些收斂,縫窄了點,可比上面的縫更明顯,我們經過時,喜歡把手上的菸蒂往裡塞,大部分是冒著煙的,我不抽菸,就塞口香糖。縫在快到達休息室的門框時,它就以罕見的線路往上走,是那種突然的掉頭,使人想到逃跑這個詞,往上幾十厘米,它又流水般往左掉下去。

這扇門一般是不開的,理由是灰塵太多,實際上大家心照不宣是在防止某個積極的領導突然推門進來,看到大家在睡大覺,這多不好的。我們開動機器的時候,西邊的門就會虛掩上。現在門還是關的。現在還是早上。

西牆一年四季沒有陽光。有些雜物不合適宜地出現在牆根部。那些白的紙或者是煙盒,在石灰的白中很耀眼。

轉到休息室東邊,就完全沒有光線了,這是一間很大的工作廠房,不高,很壓抑,四面是牆,只有三個長長的通道可以進出。一般的人進來了,是很難找到出口的。裡面一年四季亮著兩盞一百瓦的白枳燈泡。這是石灰窯的重要工作場地之一。

通道這邊的最盡頭,東北邊有兩扇門成垂直的角。一扇是窯長的工具房,房間不大,與火車車廂差不多,裡面堆放著各種可以維修石灰窯裝置的工具,我也有一把鑰匙,窯長說每個班長要自己修理一些機器的小問題。

另一扇搖搖欲墜的灰色門,就是進入休息室的正門。它像一個含蓄的故事隱在文字的中間,不易被人讀出,它在冷靜的灰色調中,無所事是地隨意讓人關上或開啟,它不會在意什麼禮貌禮節。我們一般是踢門而入。每次我們都是盡心盡意地工作,勞動完了,就假裝生點氣,踢踢門,裝出風風火火的樣子,發幾句玩笑的牢騷,用腳踢開門,又用腳把門重重地關上。

我們發牢騷的動作與門差不多,鬆了一個螺絲,好像就會掉下來,但始終不會有什麼變故。我們石灰窯有二十四個固定工人,從工作到退休,基本上是來了的就沒有提出再離開。我們三個人是十五歲左右進來的,原來說等身體養壯實了,就去電爐上班,可十年了,沒一個人走的。後來,羅成因為他爸爸的原因,才在第十一個年頭的時候調走。這扇門也是,它每天好像都是搖搖晃晃的,可它一直這樣,根本不要考慮它會倒。一直要等到年底的休息時間,窯長才會來修門,他邊用力地釘著釘子,一邊會責難四個班的班長越來越懶,敲個釘子都要等他自己來弄。

門上一條斜的鐵梯子通向石灰窯的二樓。那裡可以直接上到休息室的屋頂。

站在休息室的屋頂,清晰地看見休息室西邊十一層樓房高的石灰窯,在它面前,休息室就是它日積月累的一塊灰塵,附在石灰窯的跟部,毫不起眼。初次到石灰窯來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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