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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三歲孩童都會計轉的得失,即使是最珍貴的金枝玉葉之軀,也比不過上百條人命。
而她,不是四哥的血親,又憑什麼奢望他不計回報地付出?
所以姚蕩選擇一如既往地裝傻,沒有人提,她也不去問,真相如何早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將軍府突然將蘇步高列入拒絕往來戶,她沒有發言權,只能認了。
可是他們對她的要求越來越不切實際,形同軟禁。要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排了一堆課程,閒暇
時間就只准待在園子裡練練字,繡繡花。講話要輕聲細語,走路不能帶風,坐個位子只能沾半張凳子,
讀書再也不能拋頭露面去學堂,還要玩什麼一對一教學,簡直去他孃的!
哦,對,“去他孃的”這種粗鄙髒話,也是堅決不準說的,據說在均國講髒話已經上升成為不知廉
恥的罪行。
“去他孃的!”突然,這一聲與良好涵養完令不搭調的咒罵,還是從姚蕩腹腔中醞釀而出。
她受夠了,為什麼非要過這種日子?
想著,她把頂在頭上的碗拿下,用力摔在地上,任它碎了一地,請脆聲響驚醒了一旁手握戒尺正在
打瞌膳的嬤嬤。
打了個驚戰後,富態的嬤嬤猛地站起身,還沒搞明白狀況,眨著腥松的睡眼茫然地看了姚蕩一會
兒,中終於夥然大悟。頂碰上活像懷胎六月的肚子朝著姚蕩走去,還沒等她站穩,手裡的那柄戒尺已經
狠狠地揮向了姚蕩的手肘。
“痛痛痛!啊,我,我我我我警告你哦,我其實沒那麼好欺負,你再打,我就翻臉了!”
“將軍大人和姚四爺都說了,你如果不服管教,我就能打。剛才我說什麼來著,不就是讓你項著碗
站兩個時辰嗎?你還耍性子摔碗了?摔給推看哪。兩個時辰算什麼,想當年我待嫁崇禮仗的時候,一站
就是一整天……”
“誰有空陪你想當年啊,你愛站那你來站啊!”這些天的經歷讓姚蕩明白,只要這嬤嬤一想當年,
那就真的可以一整天不停休,必須趕緊幫她打住。
“呸!你這是什麼話,我還需要站嗎?你瞧瞧我這身毆,這舉手投足間的姿態,連將軍大人都誇我
仗態萬千。你要是不想讓將軍夫人她們看笑話,就給我好好學著點。將軍大人已經幫你辦好戶籍了,你
就是真真正正的均國人了,過些天還要辦個認祖歸宗的慶典,到時候你要是丟了臉,那可怎麼行。”
“我不要學了。將軍夫人關我什麼事,被她們笑話我又不會少塊肉。還有那個什麼莫名其妙的認祖歸宗,誰想認誰認去,姑奶奶不玩了!!”姚蕩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多一批祖宗對她來說有多大的好處?犯得著把自己逼成這樣嗎?
撂下話後,她粗暴的擼起袖子,丟開那一堆繁複冗雜的規矩,大步朝著門外走。
然而,才跨了幾步,眼看著門檻就在面前,體形壯碩的嫉嫉忽然殺出,不僅攔住了她的去路,還肚
子一挺,撞得姚蕩措手不及跌倒在地。
沒給她破口大罵的機會,嬤嬤倒是先橫起來了,“我可沒求著你學,教你這種朽木我還覺得浪費精
力呢。你去打聽打聽,要不是將軍大人和姚四爺求著我來教,全城有推願意來教你啊。你不想學?可以
啊,我還求之不得了,去找姚四爺說去。這要是沒有上頭的命令,我就只管完成自己答應的事。”
“那你閃開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巨大啊,擋在那兒,要我怎麼去找四哥?”她不甘處於下風,可
又無奈於這身形力道的懸殊,只好爬起來,過過嘴癮。
“不用找了。”這頭姚蕩話音剛落,姚寅就以“說曹操曹操到”的姿態現身了。一道眼神去開了嬤嬤後,他蹙著眉,看著面前氣呼呼的姚蕩,“又在胡鬧什麼?”
“我哪有胡鬧,那些什麼規矩啊,刺繡啊,音律啊,詩詞啊……壓根兒就不適合我,我不想學。”
“那什麼才適合你?”他不再像以前般一味縱容,反而正起臉色問。
“我……”姚蕩被問得語塞。她適合什麼?她適合的那些令部是尋常姑娘家羞於啟齒的。
“像以前那樣三天兩頭在街上滋事?還是隔三差五去賭坊消遣?又或是打算在這兒也組個姐妹團,
用來無事就跑去書生聚集的地方,調戲良家婦男?”就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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