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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是在半山腰上,那裡又沒有遭災。我們老爺設的粥棚是賙濟半月灣那一帶田地都被沖毀了的人家,你來湊什麼熱鬧?”
“徐管事,行行好,有山洪啊!”那個漢子哭著說道,“家裡十一口人,這下一直到秋後都沒了口糧……”
“你胡扯什麼?我又不是沒去過你家!你除了自家十一多畝好田,還佃租了五畝官田,豈會沒有存糧?別跟他們爭了,你們說是不是?”
災民隊伍裡聽到這樣的話,頓時埋怨起來。
“你家有那麼多田還來討粥喝?我家只有四畝六分多田,這回全毀了!你好意思嗎?”
“真是厚臉皮!”
“滾出去!”
被稱作甘老七的人嚎啕大哭:“毀了一大半啊,十一口人,這可怎麼活?”
“生那麼多做什麼?你賣一兩個女兒去做丫鬟不就過去了?別跟我們爭,養得起那麼多你還來爭!”
廣東不算這一次颱風災害最嚴重的地方,蔣冕還沒到南直隸,但距離越近訊息傳來得越快。
四十多個縣受災,數百萬百姓田地被毀,數萬戶百姓流離失所。
老人自盡,賣兒賣女,地方官因災派役,士紳設粥棚佈施,米少粥稀,而後借災年之難放貸口糧甚至賤買良田的事,這些都是常規做法。
蔣冕沒做過地方官,他是清流。
去年張子麟到東南時,面對的只是驚懼的東南官紳。
而此刻蔣冕南下,面對的還有數百萬災民。
在去年督辦東南殺官案中立功了的朱紈升任鎮江知府,他站在山腰上看著滿目瘡痍的泥濘田地淚流滿面。
“田賦一定會免,本府先應允你們!”他抬起已經溼潤的官袍袖子擦了擦臉,“災民都先收到縣學、府學,不夠的,縣衙、府衙都可以安置!一家一戶去買糧,先賒著,記好賬!”
“府尊!士紳富戶之家田地最多,遭災最重啊!”
“先賢教誨都學到哪裡去了?”朱紈緊盯著治下知縣,“暴雨連連,糧食都囤在倉中發黴嗎?莫非真逼得災民起事,破家搶糧?是讓你們買,不是逼捐!是要逼本府升堂問案嗎?”
“沒有旨意,他們定會存著今年交田賦的糧啊。”知縣怕了他的執拗,“府尊,朝廷旨意未下,如何能擅自告訴百姓今年免田賦?南直隸賦稅重地,朝廷豈會下這旨意?”
“本府如何吩咐,你就如何做!出了事,本府一力承擔!你若不聽命,本府先辦了你!”
北方仍舊風和日麗,秋風未起,暑熱難當。
秀女們已經在這裡度過了兩個月,孫茗因為一些女官和太監若有若無的尊敬被越來越多的人盯著。
她已經越來越想念皇帝,而朱厚熜眉間的憂色並不因為林清萍有了身孕而消散幾分。
世事殘酷於每一個人而言都是,帝王需要作出的抉擇更多。
“傳旨鎮遠侯,若廣東需要,即順靈渠而下!”他頓了一下,又說道,“傳旨麥福、陳金、張孚敬、汪鋐、趙俊,提前收網!”
釣魚歸釣魚,朱厚熜從來沒有拿廣東百姓性命兒戲的意思,錦衣衛嶺南行走雖然換了人,但並沒有虛度這近一年的時間。
如今他們露出的馬腳雖然還不夠多,但天災既至,也顧不得會漏掉一些人了。
御書房裡,參策們神情各異。
他們並不知道林清萍已受孕的訊息,蔣太后嚴令沒有懷穩三月之前不得申張。
可他們知道廣東那邊為了避免各種亂因疊加,只怕會出快刀,以至於遠在湖廣的總兵官鎮遠侯顧仕隆都要做好南下準備。
而廣西礦民又恰好在這酷暑天裡鬧了事,朱麒必須留在廣西。
旨意從北京的豔陽天裡奔赴風雨交加的南方還需要時間,廣州府內秀才們在大雨天裡繼續著鄉試。
翟鑾這個提學要關注著鄉試,隨後一份名單遞到了他這裡。
“皆查有實據,撫臺藩臺之意,當革其功名!”
翟鑾看著其上長長的名單,手指不由得顫抖起來。
這樣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廣州府內,鄭存忠在自傢俬宅裡頗為驚喜地問道:“真的一起狀告楊慎和解昌傑去了?”
“一點都沒錯!楊慎逼捐,鍾家家主懸樑自盡,鍾家大兒子正在巡撫衙門口跪著,好多家都派了人去作證!”
鄭存忠興奮地站起來:“大事成了!狀告五品知府、三品參政,巡撫衙門必須接了這案子!張孚敬都不能輕易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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