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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可先畏朕之威,再懷朕之德。”
聽到崔元轉述的這句話,蔣冕等人都沉默不語。
崔元又說道:“你我皆知陛下大志,士紳之議論、心中所想,無非利字蒙了心眼。新法之難,難的不是那盤根錯節的利益,難的是決心。陛下決心之堅,實乃古往今來欲行新法之最。陛下年方二十,只要福壽綿長,新法也不致於倉促政息。謀逆大罪,是立威;根治水患,是功德。”
勳戚之中真正的翹楚如今擔負起了責任,十分凝重地說道:“臧總漕、馬總兵,漕運固然國之重事,然我大明漕運興已百年,其中弊病非你們之責,你們卻也知之甚詳。水患、漕運攪在一起,漕運弊病不除,水患難以等閒治理,伱們不可再避談此事了!”
在蔣冕、楊潭、李鐩、楊廷儀等人的目光中,藏鳳和馬澄默默不語。
兩人都很清楚,崔元這是提醒他們該表態、該站隊了。
是主動投身變革,還是成為被變革的物件。
總之皇帝都已經說過先立威、再施德的話了。
藏鳳和馬澄對視一眼之後,才開口說道:“我等非不願,只是胸中無策。不談水患,漕運之事便是千頭萬緒。漕船營造、河道疏浚、糧賦徵收、押運轉送、腳伕力役、風災水患……恕我直言,不只我大明,李唐、趙宋、蒙元,多少人想解決這難題,數百年來何曾缺了才智卓絕之人,無法。”
物資的運輸,在這個技術能力有限的情況下就是如此。
糧食這種戰略物資的運輸,也向來是不計代價。
現在討論怎麼治理黃淮水患,勢必影響到漕運。
藏鳳說的話,其他人一時沒法辯駁。
漕運制度的改變,牽涉到的真不是多少漕船、多少漕兵的排程安排,還包括南面數省所收糧賦運往何處、各地徭役如何重新安排、新的路線怎麼防備匪徒劫掠的問題,並且也需要打破舊有利益圈子、重新構建新的利益圈子。
但要命的是,漕運需要絕對的穩定。北方所需的糧食,少不了。
李鐩終於開了口:“海運補之。黃淮水患於漕運,主要是淮揚一段。遮洋總舊只負責轉運遼東,若能從海上轉運百萬石以上南直隸之糧至天津府,則漕運之餘地大增。”
他說完之後提醒蔣冕、崔元:“陛下頗為推崇《大學衍義補》,丘公也是力主嘗試恢復海運的。再想想御書房中百世不移之國策,這道難題,海運必為題眼之一!”
現在的情況是:皇帝丟了一道題給他們,然後去祭祖了。
等他回來,就是眾人要答題的時候。
怎麼根治黃淮水患,首先要解決的問題還是怎麼保漕運。
陸路轉運是不要想的。規模太大了,成本遠比水運要高。
水運之中,漕運和海運的取捨,歸根結底一是技術問題,二是執行問題。
運河之上都經常有莫名其妙的翻船、被劫事故,海上呢?說直白一點,如何保證不是內外勾結之下“沉船”了、“被劫”了?
楊潭卻搖了搖頭說道:“恐怕,效仿皇明記、以採買之法使之融於新法,也是題眼之一。”
蔣冕也補充:“新法要士紳守規矩,但將來終須讓天下人都享新法之利。以商法稅法為鑰,使商人得享漕運之利,只怕也是題眼之一。”
都是之前在朱厚熜身邊呆得很多的人,現在漸漸都琢磨到了這裡面的用意。
“廣東有市舶司,山東有臨清鈔關。以陛下之雄圖大略,這運河斷不能只成沿河諸省百姓之苦,而不能滋養沿河諸省。新法要動徭役,這轉運之制必定只能倚仗商人。”蔣冕看向了藏鳳,“臧總漕、馬總兵,你們要做好準備了。”
隨後,眾人就開始有些熱烈地談論著漕運將來可能的方向。畢竟這是對牽動著龐大利益的漕運系統制定新的規則,對於他們來說,也蘊藏著許多機會。
崔元卻把他們拉了回來:“若漕運有解決方法,那就要去想黃淮水患怎麼辦了。”
屋內沉默片刻,李鐩在眾人目光中頗為頭大。
“這個難題,歷來無非蓄清、刷黃、濟漕六字。”李鐩還是得開口,誰讓他當過工部尚書。
運河需要水,而且需要儘可能平穩的水。
但黃淮在淮安這裡交匯,水太多了。
黃河泥沙會淤積,這是誰都知道的事。現在解決的辦法,無非堵住了淮河水,免得它與黃河之水匯聚後,一遇到大雨之年就成災。
反而為了漕運,要用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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