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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良的話落在這空曠破敗的大殿中,激起一片回聲。他聲音森然又堅決,依然全無方才雲淡風輕的溫和模樣。
他坐在那張華美的座椅之上,雖然脊背挺直表情冷淡,卻也有一分不易察覺的疲憊與脆弱。蕭良似在與顧夕歌談話,又似在自言自語:“等我了卻這樁心事之後,想來也能勘破心魔突破大乘。”
“我做出的承諾從不反悔,蕭掌門大可放心。”
儘管白衣魔修語氣平淡而篤定,可蕭良卻側過頭問:“今日我逼迫你在沖霄劍宗與大衍派間做出抉擇,你可曾恨我怨我?”
沒人比顧夕歌更清楚蕭良能為多大。儘管這人一向是一副溫和又好欺負的模樣,但他卻能牢牢壓制大衍派中的各類人等,就連囂張高傲如溫碧,亦不自覺臣服於他圓滑手腕之下。
若是蕭良當時肯開口,他與容紈也不必鬧到那般難堪境地。可顧夕歌的確殺了白青纓,這一點他並不否認分毫。原本他以為自己已將一切證據毀滅的乾脆利落,卻獨獨忘了白家與陸重光尚未死心。
他雖能理解容紈當時的行為,卻依舊忍不住對她寒了心。他早該意識到,自他叛門墮魔的那一刻,自己就不再是沖霄劍宗的弟子。儘管諸多衝霄劍宗的同門師長尚未挑明,但他們望著顧夕歌的目光中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疏遠與懷疑。
一切更在洪明文使出那般陰損計策後糟糕了許多,可笑的是顧夕歌從未真正認清事實。橫豎只是外人罷了,又何敢奢求許多?
顧夕歌得意忘形地以為只要師尊在他身邊,就能挽回過去的諸多過錯與苦楚。想要左右逢源著實太過貪心,真到了抉擇之時顧夕歌也會了斷得乾脆利落。
他於沖霄劍宗,只是一個暫時結盟的魔修,唯有大衍派才是他的棲身之所。顧夕歌前世的苦楚與不甘,整個九巒界也並無一人能夠言說,即便是紀鈞亦不行。他懷揣這那巨大的秘密一邊欣喜一邊不安,更千百次地夢到前世的悽慘下場。
即便他能夠望見前方的光明,依舊忍不住內心酸澀不能自已。天道無情徑自向前,他更要感謝蕭良與容紈,讓他徹底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縱然前世沖霄劍宗的毀滅是顧夕歌的心魔,但今生此事依舊尚未發生。若真到了那時,他只會竭盡全力扶助沖霄劍宗一次,粉身碎骨亦不推辭。如此就能將沖霄劍宗兩世的恩情償還,更不必黯然神傷不能自持。
重活一世,沖霄劍宗的確是顧夕歌最留戀也最惦念的地方,他也將其看做第一個家。可他早已長大離家而去,卻依舊固執地沉浸在舊夢之中不能忘懷,既不能勘破我執亦不能體悟本心。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顧夕歌忽然合上了雙眼,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當年沖霄劍宗毀滅時的一剎那。
那顏色血紅的天空依舊詭異而不詳,搖搖欲墜的山峰與一層層破裂的華美大殿就要傾頹。轟然雷鳴不斷傳來,每一聲都好似擊在了他的心間。那是他的悔過他的罪孽他的不安,亦是他兩輩子都未能擺脫的夢魘。
顧夕歌只一眼找到了自己,前世的他只靜靜仰望著那血紅天空,似要哭泣卻無淚可流。正是在那一刻,一向自視甚高從不屈服的顧夕歌恨透了自己。他怨恨自己無能為力,先是讓師尊送了命,又未將沖霄劍宗完完好好地傳承下去,著實無能又可憐。
往日旁人的風言風語又一分分入了他的耳,攪亂了他的心。顧夕歌眼見著諸多同門為沖霄劍宗拼卻一條性命,他這個掌門卻只能懦弱又不堪地活著,實在太過卑劣。
更卑劣的是,他竟隱隱為自己還活著而欣喜不已。那突如其來的想法,越發使顧夕歌不能自已心魔作祟。他絕不原諒自己,彷彿只要如此就能將所有已經逝去的人牢牢銘刻在內心,實在幼稚又可笑。
白衣魔修忽然抬起了頭,他的目光竟遙遙與過去的那個沖霄劍修重合了。
剎那間時光冰結萬物徑直,就連逐漸開始潰敗崩塌的山巒與樓閣亦為此停滯了一瞬。顧夕歌如同一陣輕風般,飄到了原來那個自己身邊。
白衣魔修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過去的自己,忽然笑了。
著實模樣不堪太過脆弱,好比小孩子跌了一跤卻無人可以撒嬌,因而才委屈無比越發難過。顧夕歌只如師尊般輕輕撫了撫自己的頭頂,淡淡道:“求生是人之本性,活著自然比死了更好。即便上界仙人亦有凡情未能了斷,你何必如此瑟縮畏懼?”
“我並不比那些仙竅不通的凡人強出多少,即便大乘魔君也終有一日必會壽元耗盡。若是不能直面自己內心的惶恐與不安,比之一個凡人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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