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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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奶奶沒讓把孩子抱進去，隔著窗戶看了眼就心滿意足了，老太太甚至都不想謝瀧西老待她屋裡。 謝瀧西可不聽，不光老待著，她晚上還要睡謝奶奶這屋的，“奶奶，我年輕力壯著呢，可不是潤中那樣的小奶娃，你不用操心過什麼病氣。” 不過不好再跟謝奶奶擠一個被窩睡了，謝瀧西怕自己翻身，被子裡進涼氣，凍著奶奶。 謝奶奶病的這段時間，夜裡一直是家裡的男同志輪流陪床，窗戶下面就擺著張小床，他們就睡那。 現在謝瀧西也要睡那。 白天挨著窗戶放，晚上往床上拖一點，方便隨時看護，謝奶奶要起身要喝水，都能隨時攙扶，隨時遞上水去。 “用你幹啥。”謝奶奶一個勁唸叨著不要謝瀧西。 謝志國其實也捨不得謝瀧西守夜，照顧老孃本來就是他們當兒子的責任，哪能讓孫女代勞。 但他還沒出聲呢，就叫劉春華扯開了。 “小西不守著她奶奶安心不了，你讓她守著吧，再說了，她也是心疼你和她小叔哥哥們。”劉春華能不心疼女兒麼，但孫女照顧奶奶，也是應當應份的。 謝瀧西雖然是他們撿回來的，可他們不可能撿了個孩子，就什麼也不管，天天待家裡照顧她。 她們得種地，得上工，得想辦法養活家裡這麼多張嘴。 家裡幾個孩子，除了剛出生的潤中，打小就是吃奶奶的飯，穿奶奶的衣長大的。 接下來的幾天，謝瀧西都是晚上守著謝奶奶，上午補會覺，下午在外頭活動活動刀。 其實謝瀧西做的也不多，擦身、按摩這些活都是她媽幹了，有太陽的時候抱進抱出她爸負責，餵飯也不用她，老太太現在能自己吃。 她就是晚上守著，遞遞水，扶扶人，盯著老太太別發燒，別掀了被子就行。 她白天也不用上工，不像其他人，晚上睡不了整覺，白天還得上工。 不過有謝瀧西陪著，講她在滬市工作上的事，說他們領導很欣賞她，老太太就特別高興。 人一高興，再加上藥什麼的一直吃著，一家人照顧得仔細，精神慢慢又好了不少。 到了過年那天，謝奶奶都能坐席上吃飯了。 雖然坐不了太久，但大家心裡都特別高興，謝瀧西還扶著謝奶奶的手，讓她抱了小潤中一會兒。 抱謝奶奶的時候，謝瀧西差點兒淚崩。 她從來只記得奶奶的懷抱很大很溫暖，抱了才知道，奶奶已經瘦小到可以被她攏在懷裡的程度。 年前這段時間裴照臨常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總是陪著裴老先生來，陪謝奶奶說說話，給謝奶奶把個脈。 老人家的心有時候由那些一起經歷過苦難的老人來寬是最好的。 年三十晚上，謝志國和謝二叔無論如何也不讓謝瀧西守了，趕謝瀧西和謝沛南他們出去玩，他們兄弟準備一起守夜，也一起守著老孃。 三十晚上送恭喜，初一早上拜年是他們這邊的習俗。 本來還要燒香上供的，現在不能講究這些，但大家還是會互相串門。 謝淮東和餘秀英這對哥嫂打頭，領著弟弟妹妹們去親戚家裡拜訪了，然後散開互相去找自己的發小朋友家。 謝瀧西去玩得好的幾個家裡轉了轉，最後轉去了知青點。 知青點熱鬧著呢，謝瀧西到的時候晚上八點多了，他們才剛坐下吃飯不久，謝瀧西一到，就被他們拉著坐下，給擺了碗筷。 “嚐嚐，這白鯽魚說是今年的新品種，一點也不腥，湯特別白特別甜。”陳述給謝瀧西盛湯。 大冬天的又沒暖氣，肯定要吃火鍋，乾鍋。 中間一盆魚火鍋，邊上還有雞、鴨、筍乾類的乾鍋，看得出來，知青點今年過的也是個肥年。 謝瀧西接過湯，裴照臨在旁邊給她遞了雙筷子。 “等會我們吃完飯還有節目，謝同志一起參加吧。”有熱情的女同志越過眾人邀請謝瀧西。 謝瀧西笑，“參加可以，欣賞你們的節目，叫我參加就別了，我可一點準備也沒有。” “那可不行！”一個個子高的男同志正站著夾豆腐呢，聞言立馬道，“甭管是唱是跳，哪怕是念首詩都行，是不是，各位。” 知青點雖然不是每一個知青都跟謝瀧西熟，但跟謝淮東肯定是熟的，大多也都受過當地人的幫助，其中以謝瀧西家裡最多。 反正照顧陳述、裴照臨幾個也是照顧，劉春華又是個手大的，有時候山裡地裡弄點野果野味的，除非實在量少，也都是儘量多弄點來，都嚐嚐味也好。 像是老知青，以前裴老先生這批人沒來的時候，他們生病了要麼靠挨，要麼去找赤腳醫生拿藥吃。 要是嚴重點的要上衛生室，求別的社員未必會那麼情願，但去找謝志國一定不會被拒絕。 那會謝淮東可還不是小隊長呢。 謝瀧西那時候在縣裡念高中，他們知青有時候需要謝瀧西帶什麼東西，只要不是大件弄不動，她都會幫忙。 男同志說著，抬手示意大家一起來。 大家一起起鬨，七嘴八舌地勸下來，謝瀧西抬手壓了壓，“那我到時候只能獻個醜了，別給我喝倒彩啊！” “放心，大家都不咋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