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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沒有證據。
就算混沌睜眼說瞎話。
白素和一眾的青丘狐仙雖然原形都是狐狸精，可在混沌這種亙古永恆的大邪神面前還是太嫩。
混沌完全抓住了她們的心理，也就是對天宮的仇恨，潛移默化道：“既然我們都沒有證據，何不到天宮上面去找證據？！”
言外之意，就還是要讓他幫忙去對付天界……
而對白素這樣的人來說，衡量之下，務實似乎比找出真相，報仇雪恨更加迫切，也就是說，她覺得混沌加入她們，一起對付天界，遠比她現在對混沌追根究底死纏爛打來得好。
大祭司的仇，能放就先放下……
白素抱了這樣的想法，淵流的立場卻依然堅定！
淵流看白素的臉色，猜到了她對混沌的心思，即刻表明立場：“不行！這傢伙陰險狡詐，我絕不跟他同夥！你們忘了師傅在溪洞說的嗎？這傢伙是什麼來路你們不清楚？！”
淵虹：“還師傅？！你看不出來蒼玄和天宮是一夥的？！我不管他什麼來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只要他是天界的仇敵，我們就站在一邊！”
淵流看了看白素，又看淵虹，說道：“你們瘋了！”
淵虹：“我是瘋了！因為我父尊就是死在這裡！就是在天帝手上！就在我眼前！就在剛才！”
淵流：“……”
被淵虹拿魔尊的死來說事，淵流就不好再跟鬧情緒的大姐爭論，但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混沌是什麼貨色他清楚，所以向蒼穹問道：“你呢？你怎麼看？你說句話。”
都看著蒼穹。
蒼穹一直置身雨中，頭髮和衣服溼透，看著最高的天空，妖后娘娘死去之後的最後一片蓮瓣也將消失，蒼穹的臉色微微改變了些，雨滴打入他的眼睛，充當他的眼淚，或許他已經想好了一切，又或者他什麼都沒想，他動了動嘴唇，說道：“我沒心情和你們說這些。”
說罷，他冒雨前行，踏雲向上，把妖后娘娘最後那片即將消失的蓮瓣握在手中，用妖力維持它的原形，使它永恆，將它收藏，以作紀念。
蒼穹帶著他的紀念往風雨中走去，隱晦的天空是他的心情，風雨是他的緬懷。
剩下白素等人若有所思，茫然若失，或者是蒼穹的傷感感染到了她們，又或者是她們反思，覺得蒼穹平時冷漠，這時卻都比比她們重情重義得多，至親剛死，她們沒有第一時間紀念，反而急著談論復仇，真是薄情。
想到這一層，淵流倒還好，白素和淵虹當然就要自慚形穢，再不言語。
可混沌卻不會陷入那樣的愁緒。
看蒼穹走了，即刻向白素和淵虹道：“走了正好，我們說我們的，你們先聽我說！”
白素和淵虹：“……”
也聽不清混沌說什麼了，此時的妖界，迷濛在前所未有的磅礴大雨之中，雨滴的聲音覆蓋了一切，應該是天地給妖后和其他死難者的哭泣。
良久之後，妖魔兩界的大軍紛紛退散，彼此沉默，相安無事，來時他們還是死敵，去時已是盟友。
沒有了聲音，消失了視野，皇廷皇宮的天上空無一物，整個妖界陷入了哀悼，像是末日。
然而。
這遠遠不是結束，這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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