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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琛又好奇問“樂琳”:“你呢?”
“嗯?”
“你最佩服誰?”
“劉備。”
樂琅也不假思索便道。
“哦?”
柴琛抬起眼皮,饒有趣味地望向樂琅。
樂琅並不看他,反而是自顧自地念起詩來:“神龜雖壽,猷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你念的是曹孟德的詩。”
“我卻覺得,這詩說的正是劉玄德。”
柴琛聞言,細思片刻,心中亦是贊同。
赤壁之戰時,劉備已是四十又八歲。及至漢中之戰,在其唯一一次擊敗曹操之時,已是五十九歲。
如何不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再觀其一生,劉備自華北破黃巾,又被張純賊兵大敗,幾乎身死。剛得徐州,即為呂布所襲。復得徐州,卻為曹操所敗。聚舊部於豫州與曹操再戰覆敗,其後棄新野,走當陽……
終其一生,屢戰屢敗,又屢敗屢戰。
這難道不是“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夕陽之下,悄然飄然的雪,彷彿四月的梨花。
潔白的花瓣落在二人的肩頭、頭頂和貂裘狐絨上。
飛雪如花碎,比並瓊姿。
恍然間,樂琅問道:“你可讀過《九州春秋》?”
柴琛心有靈犀道:“你想說的,可是‘髀肉復生’的故事?”
“嗯。”
樂琅微笑點頭。
髀肉復生,是西晉司馬彪所著的《九州春秋》裡的一個典故。
那書裡是這般寫的:劉備奔荊州,劉表甚敬禮之。備作上客數年,嘗於坐中起至廁,見髀裡肉生,流涕還坐。表問備,備曰:“昔年嘗身不離鞍,髀肉皆消。今不復騎,髀裡生肉,日月若馳,老將至矣,而功業不立,是以悲耳。”
說的是劉備在與曹操作戰中失敗後,喪失了地盤,只得投奔漢皇族劉表。一天,劉表請劉備喝酒聊天。席間,劉備起身上廁所,他摸了摸自已的髀發現上面的肉又長起來了,不禁掉下淚來。回到座上的時候,臉上還留著淚痕。劉表見了很奇怪,問他道:“賢弟這是怎麼啦?”
劉備長嘆道:“我以前一直南征北戰,長期身子不離馬鞍,大腿上肥肉消散,精壯結實;到這裡來後,很久沒有騎馬作戰,閒居安逸,髀肉復生。一想起時光如水,日月蹉跎,人轉眼就老了,而功名大業尚未建成,因此悲從中來。”
柴琛細細品味這典故,沉思之間,又聽得樂琅道:“此時的劉玄德,已是不惑之年。拼搏半生,仍寄人籬下,一事無成、一無所有,換作常人,真不知要心灰意冷到何種地步。”
柴琛聽了這話,心中亦是泛起難以言喻的滋味。
誠然,換作常人,必定頹然失志,或失其本心、或面對現實、或放浪形骸、或泯然眾人矣。
然而劉備,卻是越挫越勇。
即使到了這種地步,僅僅是髀肉復生這件小事,都讓他憂慮惶恐,迫使他自我提醒:“日月若馳,老將至矣,而功業不立,是以悲耳。”
百折不撓,九死不悔。
經歷半生的挫折,仍不改初衷半分。
及至不惑之年,沒有寸土之地,卻仍有吞吐天下之大志,如何不讓人動容?
樂琅嘆曰:“善戰者不敗,善敗者不亡。”
柴琛心領神會。
這是傳聞諸葛孔明所著的《武侯心書》裡的一句。
只有這一句,能道盡劉備的可敬。
他又聽得“樂琳”道:“我非不奇曹孟德之仲達,但劉玄德懷志不忘,一生畢力奮鬥,以布衣而成大業,堪為我等無所依仗之人楷模。”
柴琛還在回味這話,樂琅已比他走前許多。
不知不覺,到了馬車前。
樂琅回首呼喊柴琛道:“誒!”
柴琛這才回神過來,快步跟上。
“明日,你有何打算?”
馬車裡,樂琅問道。
柴琛只想了那麼一會兒,便答道:“再來一趟。”
樂琅笑問:“你不怕他無真才實學?”
柴琛搖了搖頭,道:“那便再尋有識之士,王安石不行,便尋李安石、陳安石,我一個無依無靠的人,還能有什麼法子?”
他此時的語氣,充滿自嘲,臉上也滿是苦笑。
可柴琛覺得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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