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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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錯覺，葉瑤覺得，雪狐狸比以往更加粘人了。這小傢伙自從躥上了她的肩膀，就死活不下來了，直到葉瑤離開宸王府，回到葉府的時候，這小傢伙還是蹲坐在她的肩膀上，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

沒奈何，葉瑤只得帶著這隻毛團子，去見李氏等人。

提得一提的是，葉宣和方月如都回來了。葉宣就住在將軍府，方月如則住在葉府中。葉瑤先去看了葉宣。

葉宣還是那副溫潤如玉的君子模樣，但若是仔細看下去，就會發現，那種溫潤裡多了一種殺伐決斷的沉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威勢。他依舊是一身青衫，在昏黃的燭光下，微明的暮色裡，長身而立，飄飄然如三秋孤竹，平白給人一種蕭索和清寂氣息。

“哥哥？”葉瑤在廊下低聲呼喊，葉宣方才自沉思中回過神來，輕輕一笑：“阿瑤又長高了些。”

葉瑤點頭，笑言：“哥哥瞧著也比往日更英武了些。”

“你倒是會說話！”葉宣低低一笑，走到近前，說道：“在宸王府過得怎麼樣？有沒有被人欺負？母親說起你這閉關的時候，語氣似乎不大好，還在怪你先斬後奏呢。”

“一切都好！”葉瑤輕笑：“哥哥呢？你和月姐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打算？”

“前幾日，母親已經去平南侯府提親了。”葉宣悵然一笑，也不知在感懷什麼：“用不了多久，你就要有一個長嫂了。”

“倒是要恭喜哥哥了！方姐姐容色過人，心性靈慧純善，又是個能幹謹慎的，倒是也配得起哥哥。”葉瑤覺得，葉宣如今的表現，實在算不上高興，卻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惆悵什麼。難道是對這個未婚妻不滿意？

“是啊，方月如很不錯，將來，也會對你很好。”葉宣點了點頭，目光一時有些深邃和悠遠：“蓉兒的婚事也定下了，你或許不知道。夫家是春試中文科榜眼，御史臺大夫**山的幼子，趙雲凌。昨日，趙家槓桿派了人來下聘。”

“趙雲凌？往常倒是不曾聽人提起過。此人如何？”葉瑤問。

“相貌清俊，人也斯文，才學過人，家世淸貴。”葉宣緩緩念出這些詞語，說：“蓉兒對他也頗為滿意，兩家已經換了庚帖，定了婚期。”

“婚期？在什麼時候？”

“一個月後。”葉宣說：“明日，葉雪出嫁。三天後，葉靈出嫁。半個月後，你那長嫂就要過門。一個月後，就輪到蓉兒了。倒是你，王府那邊可有個章程了？”

“還未。不過，我不著急。”葉瑤笑了笑，說：“明年初春，殿下就要動身前往北疆。等回來的時候，少說也要是次年的九月份了。而婚事，只能繼續往後推遲。”停了停，又問：“二哥那裡怎麼樣了？”

“周解語已經點頭了。母親和周家那裡也商定了婚事，換了庚帖。不過，那周姑娘的身子太弱，必得好好調養，倒是不急著成親。母親不放心她回周家，強留了她在葉府。你若是得閒，倒是可以看一看她。”

葉瑤一一點頭，又說了幾句閒話，方告辭離開。她此次回府，帶了些禮物。回到水雲居後，命人收拾了一番，便著含嫣帶著幾樣藥材，先去見了李氏。

“女兒給母親請安！”珠簾兒打起，葉瑤走進正堂，卻見李氏正和葉蓉的生母，過去的婉姨娘說話。

“三小姐來了！”婉姨娘忙站起身，殷勤笑道：“可巧兒，方才，夫人正和婢妾說到了三小姐的婚事呢！我那蓉兒丫頭若是嫁出去了，將來還需你這個做妹妹的多多照拂。”

“都是自家姐妹，互相照顧本是理所應當。”葉瑤笑了笑，瞧了含嫣一眼：“殿下命人帶了些禮物過來，婉姨娘的那一份，我命下人送過去了。母親的這一份，女兒就親自帶來了。”

“殿下有心了！”李氏起身，吩咐采苓：“還不快去收起來！你啊，每次閉關都是這麼突然，連個招呼也不打。”

“三小姐真是好福氣，宸王殿下那般金貴的人兒，每次送您回來，都附贈大包小包的禮物。若是我那蓉兒也有這個福氣，就是在夢裡，婢妾也能笑醒呢！”婉姨娘眼中閃過一抹豔羨，感嘆著說。

“趙公子也是名門世家走出來的俊傑，人品才華都屬上上之選。”葉瑤恭維了一句：“婉姨娘享福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婉姨娘被她這一句話哄得心花怒放，卻也知道，人家母女重逢，肯定有許多體己話要說，當下識趣地告辭，口中道：“如此，婢妾就不打擾夫人和三小姐了，倒是該給蓉兒丫頭說一聲，這丫頭最近天天悶在屋子裡，我都怕她悶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