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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咱三大爺賈文清剛好從張寨回來,連忙把咱大娘扶了起來,說:“不去了,不去了!你放心,不讓你去了,咱回家。”
咱大娘說:“不去咋行,咱賈寨幾百口人不是要遭殃呀!南李營那死人慘呀!掉在樹上被風颳著,打轉。俺去,死活用俺一人換咱全村平安。俺去,俺去了賈寨可要依俺三件事,約法三章:第一,俺將來死了,賈寨要為俺立貞節牌坊;第二,俺將來死後,要埋進賈家的祖墳;第三,龜田捱了槍子,賈寨人要接俺回來,用八抬大轎。若依這三件,俺就去……”
村裡人跟在咱大娘身後進了村,聽到她顛三倒四地念叨。後來聽到了那約法三章,只覺得臉上發燒,心口發悶,都裝啞巴不說話,一個個偷偷往家裡溜。咱三大爺把咱大娘弄回咱大爺的老屋,安頓住下了。
四十四 咱大爺之五(1)
咱大爺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子彈打進了胯窩。郎中說再偏一點就會擊穿腸子,那俺就沒本事救了。子彈打進了胯窩,命是保住了,但是子彈卻取不出來。咱二大爺說先把傷口治好,只要聯絡上了部隊,一切都好了,部隊上有外科醫生就可以做手術。
黑馬團白馬團解決了賈寨炮樓後,賈寨人想讓黑馬團白馬團的弟兄回賈寨一趟。咱二大爺對咱大爺說,鬼子投降了,賈寨要好好慶賀、慶賀。我和老三操辦,咱要唱三天大戲!
咱大爺說,可惜我回不去。咱二大爺說,你就安心在這養傷吧。咱大爺說,鬼子投降了,慶賀都是小事,弟兄們的前途要緊。咱二大爺說,你放心,俺已派姚抗戰去和八路聯絡了,不久就會有信。咱大爺說,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黑馬團白馬團要回賈寨了,賈寨人很激動,說是抗日英雄要回來了。特別是家裡人有參加黑馬團白馬團的,更是張燈結綵,像過年一樣。天不明,賈寨人就開始忙碌起來。殺豬宰羊,攆狗追雞的,整個村子沉浸在一種亢奮狀態之中。
村裡的孩子揉著睡意矇矓的眼睛,挺著肚子對著早晨的日頭撒尿時,發現一夜之間就要過年了。村口不知啥時已搭起了戲臺子,唱戲的紅男綠女正忙著搬著傢伙。孩子們便歡呼著喊:“唱戲了!唱戲了!唱大戲了!”
隨著孩子們的喊聲,戲臺邊的鑼鼓傢伙“咚咚咚”地敲響了。這不是開戲的鑼鼓聲,這是拉場子的鑼鼓。那鑼鼓聲敲得熱烈而又鏗鏘有力,傳遍四面八方。東西莊的聽說賈寨要唱大戲,成群接隊地往賈寨湧。在那秋後的田野裡,人們扶老攜幼,呼兒喚女的。男人們脖子上騎著孩子,雙手抓緊孩子的腳,十分攢勁地邁開大步,“噔、噔、噔”的腳步聲把大地都震動了。婦人們頭上繫著紅的或者綠的頭巾,手裡搬了小板凳,在男人屁股後頭窮追不捨。隨著那胳膊的擺動,時不時用衣袖子擦一下被秋風吹出來的清鼻涕。
不到半晌午,村前戲臺前熱熱鬧鬧地聚滿了四鄉八村看戲之人,鑼鼓高一陣緊似一陣的。村後豬的嚎叫之聲也一聲高過一聲,刺激著人們的神經,讓人歡天喜地笑個不停。
本村的孩子見戲還不開場便往村裡的殺豬場上圍。那殺豬場上幾個大勞力正奮力將豬按在地下,一尺多長的殺豬刀一閃便捅進豬的脖子。女人們連忙將早已準備好的盆對著刀口,見那豬血歡暢地噴進盆子裡,便興奮地用根棍子攪著喊:
“用勁呀!用勁!血流乾了肉才白。”
男人便笑著罵:“你不流血肉還不是一樣白。”
女人便揚起棍子把豬血往男人臉上撒,嘻嘻笑著罵。“俺再白也沒有你娘白。”
不一會兒,褪了毛的豬便白生生赤赤條條地掛了起來。大人們摘下豬尿泡遞給孩子,說:“拿去吹。”孩子們從大人手裡奪過豬尿泡,鼓足勁地吹,吹得如白球一般。孩子們牽了那白氣球顫悠地在村子裡走,咱四大爺的花狗便屁顛屁顛地瘸著腿在後頭跟。孩子將玩厭的豬尿泡丟給狗,狗便十分感激地一口咬住以為是塊肥肉,結果“嘭”的一聲,豬尿泡爆了,狗咬豬尿泡空歡喜,狗便憤怒無比,汪汪叫兩聲,極沮喪地又往殺豬場奔去。
整個上午便在這種繁忙而又雜亂之中過去了。
村裡的忙亂驚動了咱大娘。從來不出院門的咱大娘一時心血來潮,突然走出了院門。村裡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人們無法相信在自己的村子裡還有一位活鮮鮮的女人。當她牽著兒子身著紅旗袍再次出現在賈寨人面前時,那鮮豔的紅色將男人的眼睛燒紅了,將女人的目光灼疼了。咦,這個女人咋還穿旗袍,咋又穿旗袍?
村裡人說這女人腦子有些不正常了。又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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