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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還是該不知所措,瞬間幾變。
廟外走進一個面相殘陋之人,右腿無覺地耷拉在後面,每一步都走的極為吃力,不過衣服尚算乾淨,只是在看到高臺上的梁承時,這人眼睛裡迸射出的恨意,就好像要把他吃掉似的。
杜逾明適時地止住了他的前行,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方崇震!”
這個名字,大多數人已經記不清了,可總有幾個在朝的老官還有些許印象,這不就是當年駐守北垠城的將領方崇震嗎?可是他不是被仇家殺死了嗎?
“十一年前,你可否私自調集三萬兵馬圍攻玉壽山?”
方崇震沒有半點遲疑,當即認下,“是。”
杜逾明沒有贅言,道,“你可還記得當年一事的詳情?”
“自然記得,做鬼都不敢忘!”方崇震眼睛裡燃起熊熊怒火,一口氣將當年如何與梁承勾結,如何調集兵馬,如何射殺梁淵種種,事無鉅細說得清清楚楚,甚至連梁承當日穿的衣服是什麼顏色都說的出來。
“信口開河!方崇震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以為隨便找一個破相之人編一通胡話就可以誣陷朕嗎?”梁承確實頑強,這樣都還要再行狡辯,也從側面看出了此人的心狠程度。
“我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還不是拜你所賜!當年事成,你唯恐我將這個秘密洩露,派人暗殺我,我若不毀去容貌,哪裡能活到現在?我如今孑然一身,只剩賤命一條,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做墊背!”
方崇震低低地笑了出來,“說我信口開河,”說著從衣間撕下一塊布來,“我有證據!”
梁承的臉上轉成一種異常可怕的青紫,叫所有看向他的人都打了個冷顫。
“這上面寫著事成後,你登基為帝,承諾於我的東西,是你的筆跡!還有你的簽字!以及當年你為承王時的章印!你當年屠盡我全家上下數十口人,不就是為了找這個東西嗎?你想不到吧,我不信你!不論走到哪裡,我都將這塊東西縫在我的衣服裡,我果然沒看錯你!”
杜逾明一副公正的模樣,伸手接過他手上的明黃綢緞,上下檢驗,最終得出結論,“沒錯,這正是皇上的筆跡與章印。”
梁承沒有去聽杜逾明說了什麼,從方崇震拿出這份東西時,面容已是絕望的死灰,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挑開這段往事,他已經沒有勝算,可他依然咬牙不言,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不僅如此,”佇列中走出一道俊秀儒雅的身影,卻是梁北夙,“他手中還有一條人命需要清算!想必列位都知道,本王的母妃是先後的胞妹,當今皇上恐將她留在身邊發生變數,便秘密處死了她,乃本王親眼所見!”
梁承的身體,在瞬間顫抖了一下,轉動著眼睛朝梁北夙看去,這句話如同刀子一樣扎進他的心中。
就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默不作聲的太子梁北珏竟無聲地站了出來,赤金蟒袍下,鎮定軒昂的身軀微微向前傾斜了一下,聲音輕緩地說道,“兒臣也有話要說。”
“太子!”始終默默不語的陸皇后在這時急聲喝止道,目光暗沉地盯著他,暗示他謹言慎行。
梁北珏低低一笑,彷彿沒有察覺到此時緊張的氣氛,如聊家常一般輕語道,“母親可還記得,兒子曾說過的話,借來的東西,遲早是要還的,若是還的晚了,怕是連本帶利都還不清了,現在就到了該還的時候了。”
陸皇后驚恐地看向他,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聽懂了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梁墨蕭的目光從臺上掃過,最終落到梁北珏身上,沒有出聲。
“母親你還記得當初我大病昏迷三日的事嗎?”梁北珏輕聲問她,然後又徐徐地解釋起來,“那是因為,那日父王與你說的調兵一事我都在窗簷下聽到了,我還聽到你稱呼父王為‘皇上’,呵呵……”
這一聲“呵呵”如古琴彈奏而出的樂音,低沉且十分好聽,卻彷彿落在瀕死之人身上最後一刀,瞬間壓垮了梁承最後的堅持,徹底地將其擊潰。
他一動不動地站著,許久許久,眼中都尋不到焦距。
塵埃落定,皇廟中所有的喧囂都漸漸平息下來,連空中肆虐的飄雪都如有所覺地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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