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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王》的獨特性

《海賊王》講的不是簡單的冒險故事,就像《堂吉柯德》講的不是簡單的冒險故事。它們都屬於很容易被誤解的作品,《海賊王》尤其如此。因為它是“***畫給小孩子或者不良少年看的漫畫”。

對此除了苦笑還能怎樣!?好的東西就是中國的,不好的東西就是“資本主義的腐朽因素”,這就是中國人,包括中國學人沾沾自喜的源泉之一。孔子和蘇格拉底同樣述而不作,但是***和宗教裁判所卻“捨我其誰”。因此實際情況剛好相反:優秀是東西屬於全人類全世界,只有*的東西才屬於本己!用基督教的話說就是人的罪只屬於人自身而不屬於神。《海賊王》是那麼的動人心魄,因此它屬於全人類!這和“媚日”或者“抗日”毫無關係。我們要首先解除自己對它的誤解,摔開對它的有色眼鏡。

羅素在解釋哲學是什麼這個問題時,認為首先要理解什麼不是哲學。(4)對《海賊王》的解釋也應該是這樣:《海賊王》首先不屬於什麼範疇。的確,它是漫畫。而漫畫一般來說是通俗的、速食的文化產物。我們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海賊王》是不是僅僅就是這樣的產物。

要解決這個問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海賊王》和時下在中國最有市場的日本少年漫畫《火影忍者》做一個比較,因為《火影忍者》正是這種通俗和速食的代表。如果兩者間從內容到精神實質都相契合,那《海賊王》的確就僅僅是俗文化大軍中的一員。但是如果其中存在不可等同、相差萬里的因素,那就必須把《海賊王》單獨作為一個需要解釋的物件,不能用對一般漫畫的態度等閒視之。

要作比較,就要有比較的標準。通常人們喜歡直接把兩部作品的人物、情節和精神作對比,這其實根本無法比較出什麼東西。其實這樣除了例子的堆積,根本毫無意義,莊子學說中的相對主義早把這類比較的意義消解了。所以必須確立一個外在於比較雙方的標準,然後讓要比較的事物與其比較,彰顯各自的意義。那麼,什麼才得以成為比較標準呢?通常人們又喜歡找一個無所不包的尺度作為這個標準,比如基督教會找來上帝,近代啟蒙運動找來理性,但是後現代的種種又將之宣判為無效——外在於人個體生存的東西終將被生存拒斥。所以確立的標準必須外在於比較雙方而又內在於人格個性。

事實上,尼采的《悲劇的誕生》就為我們提供了這種標準的“潛型”。通常人們再次認為他所說的日神和酒神代表的是理性和情感。這是一種何等淺薄的誤會!他自己就明確地說:日神和酒神同樣屬於非理性的範疇。日神是直觀的造型,酒神是魔幻的音樂。(5)兩者構築的不是在者世界而是存在世界!這實質上已為我們指明瞭道路:我們的標準不是一個外在於我們自己的東西,而恰恰只是我們用以判斷的視角。漫畫迷為漫畫設定的二元視角為***和論理。就是說,一部漫畫要同時給人以情感的沸騰和思想的啟示。願意理解漫畫的學人也會持這種觀點,在漫畫的分析中就會以此作為依歸。這裡就是關鍵了:***和論理不能作為我們比較《海賊王》和《火影忍者》的標準。或者說在這種視角下,兩者的意義根本不會有什麼不同:只是不同形式的***和道理罷了。鳴人要成為火影的誓言與路飛要成為海賊王的夢想是本質相通、海賊間的友誼和忍者間的情義是相通的。能在一種視角下被比較,被比較的雙方就只有量的區別而沒有質的區別。我們要換一種視角:如果在這種視角下兩者會同時出現,那雙方就是屬於同樣範疇的,直言之,《海賊王》就沒有特殊的寓意。如果在這種視角下只有其中一者出現,那兩者就是有質的差別。所謂比較在這個意義上就是要比到不能比。

這個視角就是此世與超世。所謂此世,就是在此岸世界的一切在者,上面說的***和論理都屬於這個範疇;所謂超世,就是彼岸世界的存在,形式上類似於新約聖經的神和海德格爾此在中的存在。具有神秘主義的因素。此世當然是所有人和所有作品都具有的,所以關鍵問題就是《海賊王》和《火影忍者》有沒有超世的關懷。在《火影忍者》中,核心是忍道。“我從來說到做到,這就是我的忍道。”主角鳴人就是以這句話作為精神支撐。他說到的是“成為火影”,做到的是在成為火影的路上的不懈努力。由於火影的形象早在漫畫中出場,鳴人的目標只是從場上的這裡攀登到場上的那裡。因此忍道中的兩個因素——說和做——都是屬於此世的。而在《海賊王》中,其中一根支柱是夢想。“我是將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這是主角路飛的口頭禪。前海賊王羅渣在漫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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