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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二公子打發來報信的人到了。”宇文督早年在長安時候並未置辦下宅子,但自從妻子病逝他與父親起了齟齬,便住進了妻子陪嫁中一個三進的院子,但他終究要提女兒阿毓考慮,因此在今年年初也搬回了老宅,宅子只令妻子帶來的一房陪嫁看管,“是郎君身邊的玄鷹。”
“讓他進來吧。”宇文督看了一眼垂手立在一旁的小廝,並未停筆。
妻子嚴氏病逝之後,他發賣了家中大部分的僕役,只留下妻子兩方陪房,一房看宅子,一房跟在女兒身邊使喚,而身邊伶俐的小廝蒼鷺、白鶴,他知道都是父親的人,只因著他不願聽從對方的意思在宛娘逝世週年後就續絃,他跟父親自那之後就越發生疏了,他升任入京城,而父親遠居邕州,自此天各一方,經年鴻雁傳信亦是稀少。
“喏。”蒼鷺見他面色沉靜辨不出喜怒,也不敢多看,只垂手走了出去。
不多時蒼鷺帶著一個穿深青色長袍的小廝進來,看年齡約莫二十光景,帶著璞巾,作文士打扮,一進門來先朝著宇文督作揖,道一聲大公子安,便肅手立在一邊。
“郎君的身體近來如何?母親是否康健?子桓、子昊一切可還好?”宇文督見他進來放下手中的筆,將捲上勾勒了一半的人像放好。
昨日從宮中回來,跟皇后一席話卻勾起心頭沉痛,他尚且記得宛娘新嫁之時,新婚燕爾,他於老宅書閣讀書,妻子亦是憑案學書,或臨窗刺繡,他一手丹青竟都替嚴氏描花樣子,後者便做了扇套荷包帶在他身上。
女兒出生那年,他們一道在莊子裡栽了一棵桂樹,嚴氏是江南人,只說等女兒出嫁便伐木做嫁妝。他素來極喜木工,自宛娘嫁過來,每年她的生辰,他都親自動手替妻子打一套首飾,自聽了宛娘說得用桂樹給女兒打嫁妝,夫妻兩個便商量著繪圖樣。
宛娘身子不算很好,女兒出世之後更是孱弱,那時候他就想著這一世便只有這一個姑娘也無所謂,總之他的弟弟他知道,總不會不管他的侄女兒,可是每年祖祭父親與母親明裡暗裡總是提起子嗣之事。
母親出身諸葛家,但諸葛家對女子的教養極其嚴格,母親更是那等以夫為天的女子,全然沒有祖母蕭氏精明能幹,她性情溫柔軟糯,只要是旁人請求她的她允諾之後便不會反覆。而早在迎娶宛娘之時,他便跟母親說明了自己可能這一世膝下荒涼,然而母親還是對著宛娘開口,彼時他便知道定然是父親的意思。
縱然他寬慰妻子,但子嗣事大,後者怎會不惦念在心頭,自女兒週歲之後更是纏綿病榻。
宛娘病逝的時候是在一個春日,白雪將將消退,他們彼時還在豫州。豫州的春日一向來的早,帶著淡淡鹹澀的海風吹過,仿若一夜之間,天地便換了顏色。他們窗外的玉蘭大多數都還是花骨朵,偶爾有一兩朵性子著急的先開了,立在枝頭落落大方,正是長安公主口中稱讚的“淡極始知花更豔”。
那一日他從前衙回來,見宛娘起身打扮,縱然後者彼時骨瘦如柴,在他眼中卻仍舊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她說要到外頭再看一回玉蘭花,還央求他畫下來說是替女兒做件衣裳,可那幅畫終究沒有畫完,衣裳也沒有繡成,看了玉蘭回來她就陷入昏迷再未醒來。
“郎君病了好些時日了,越發沉痾難起。”玄鷹生的文秀卻與他的名字大不相同,“夫人一切都好,二公子、三公子都在家中侍疾。”
“郎君一向康健如何這回竟是經久難愈?”宇文督語氣淡然,但偏偏是他這樣極輕極淡的一句話卻教玄鷹在冬日裡出了一層汗,大公子有四年未回邕州,他們這些平日裡見慣了二公子太陽一樣耀眼燦爛,越發得家主倚重,而大公子日益沉默心底便生出了幾分輕慢,卻沒想到大公子竟是威嚴日重。
“這是郎君命小人呈給大公子的手書。”玄鷹沉默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描金漆的匣子,宇文督一眼便瞧出這盒子用了極其精妙的機關,若是沒有鑰匙強行開啟只能匣子連同裡面的信件一道毀掉;更卓絕的是這匣子開啟之後便不能再合上,也杜絕了送信人從中開啟偷看的可能性——這是一封極為重要的信件,宇文督心頭一跳。
“還有旁的囑咐麼?”宇文督此刻已經猜到只怕父親並未沉痾不起,反倒是託病不入京城才是。
“還有四娘子的婚事,早先四娘子於宴會上遇見陳家大公子,後者郎豔獨絕,還請大公子多多看顧。”玄鷹說道此處頓了一頓,“郎君以為陳家山河日下,非四娘子良配。”
“蒼鷺,你帶玄鷹先下去休息。”宇文督皺了皺眉,他比子宴年長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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