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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假的熱鬧,身邊人來人往,他分不出心去幻想以後的生活。
難過與疼痛總是在後勁裡炸開,苟小河茫然地看著滿院的人,像站在墳頭才意識到姥姥已經走了一樣,他此刻才反應過來,姥姥的去世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去屋裡躺會兒。”小姨過來了,拍拍他的背,將他從那些大娘嬸子們面前帶走。
苟小河睡不著,心裡又慌又空,站在床邊喊了聲“小姨”。
小姨握著門把手回頭看他。
“你什麼時候走?”苟小河問。
“忙完就該走了。”小姨掏出手機看時間,“我那邊也脫不開身。”
她確實忙,這幾天在家東奔西跑,電話一直沒斷過。
苟小河輕輕“哦”一聲,眼眶與鼻根猛地一酸,他忙低頭坐在床沿上,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下癟。
“你不想睡就把東西收拾收拾吧。”小姨說,“撿要緊的拿,穿的用的回頭再買。”
說著,她環顧老屋嘆了口氣:“我看也沒什麼要帶的。”
苟小河還在偷偷抹眼眶,愣了愣,有些遲鈍地抬頭看她。
“以後你跟我生活,咱們家又不是沒人了。”小姨掩上門板,回來抹抹苟小河的眼眶,笑了,“哭什麼。總不能把你自己扔在這。”
苟小河剛憋住的眼淚一下就開了閘,他使勁往下埋頭,也憋不住喉嚨裡“吭吭”的嗚咽。
“你不是想邊橋了嗎。”小姨一下下拍著苟小河的背,“去我那,你倆也能搭個伴,還跟小時候一樣。”
邊橋這個名字,為苟小河悲傷迷茫的心情帶來了一點亮堂。
他真的想邊橋了,平時還沒那麼想,姥姥一走,這會兒想得厲害。
邊橋不是他們苟家的小孩,但很小的時候就來了他們家,小姨帶回來的。
她很多年沒回過家,突然帶個陌生小孩回來,就像帶了顆大炸雷,炸起了全村的熱鬧。
姥姥氣得渾身哆嗦,跟小姨大吵一架,把牆上的老相框都摔了,罵了很多難聽的話。
苟小河就記住一句:姥姥讓小姨把這個雜種帶走,哪來的送哪去,不然她就把邊橋扔河裡淹死。
兩個大人在堂屋吵,邊橋被小姨擱在裡屋床上坐著,耷著眼撕手上的死皮,不哭不鬧,安安靜靜。
苟小河當時才一年級,一直記得他那個樣子,因為邊橋太白了,長得像個小女孩,還不理人。村裡的小孩都是皮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他在邊橋旁邊轉來轉去,先是故意弄出動靜,又拿自己的小玩意兒和零嘴給邊橋,跟邊橋說話,邊橋都不理他。
直到苟小河問他:“你是我小姨的小孩?”邊橋才不高興地瞪起眼:“不是。”
還打了苟小河一頓。
小姨扔下這個不是自己的小孩,來去如風的走了。姥姥在家又哭又罵了一整天,最終也沒把邊橋扔去河裡。
邊橋就這麼在苟小河家住下,一住就是六年。對於苟小河來說,邊橋是個很奇妙的存在,像天上掉下來的小孩。
直到初一那年他被小姨接回去,到現在,他們就沒再見過面。
“笑什麼呢。”
小姨扣上後備箱,招呼苟小河上車,一轉臉就看見他衝著路邊發愣,嘴角彎起一點點笑。
“沒,我想起來邊橋剛到家,就跟我打了一架。”苟小河坐進副駕,隔著車窗看鎖上的院門。
“誰贏了。”小姨也笑了。
“邊橋。”苟小河說,“我打不過他。”
“脾氣從小就大。”小姨發動車子,握著方向盤又看苟小河,“咱們走?”
苟小河點點頭,再朝姥姥墳地的方向望了望,心口酸沉沉的,他抱緊懷裡的書包,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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