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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瑄從病榻上甦醒的時候,發現身邊圍滿了人,姨娘弟弟好友乳母婢女全在,各個目光如注盯著他,臉上皆是關切著急的表情,著實把他嚇了一跳,本能的第一反應便是想動一動避開他們的目光。這不動不要緊,一動才發現自己渾身是傷疼的不行,不禁發出了“哎呦”一聲呻吟。趙氏見扶瑄又疼得呻吟,以為是哪兒的傷口裂了,又心疼又著急地掉眼淚。
扶瑄見姨娘為自己這般難過,趕忙擠出一絲笑容,虛弱地安慰道:“妾母,扶瑄……不孝,讓妾母擔憂了……”
趙氏一邊哭笑著,一邊以帕拭淚道:“傻孩子,瑄兒沒事妾母便高興了!”
剛才差出去報太醫“扶瑄醒了”的婢女,此時正領著一大幫太醫風風火火地往扶瑄屋裡趕。一群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正以耳順之年的最快速度跟在婢女身後,給扶瑄診治一刻也不敢怠慢。
屋內眾人見太醫們來了,趕忙讓出一塊空隙讓太醫們診治。少時,太醫們診完,領頭的向趙氏道:“已然過了最危險的時候,接下來只要按時處理傷口,按時服藥,好好靜養調理,就無大礙了。”眾人連忙道謝。領頭的太醫趕忙謙虛道:“是謝家福澤深厚,公子的身體底子本來就好,能從這麼嚴重的創傷下逃命實屬不易,往後必有後福。”
婢女陪著太醫們出去料理後續事務。眾人又圍了上了聚在扶瑄身邊,似對於他們而言,扶瑄的臉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趙氏此時已停止掉淚,轉為寬慰的口吻道:“瑄兒,你可把妾母嚇壞了。你要是有個什麼三場兩短,我怎麼對得起你先去的母親南康公主。”說罷眼圈又泛了紅。
“妾母,兄長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嘛。”
“對,對。”趙氏破涕為笑,連連應聲。
在一旁看了半晌一言未發的蘇之此刻真有萬般滋味在心頭,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對扶瑄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得默默地隱忍在床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一同自小玩到大的要好朋友。好在扶瑄看了他一眼,也全然明白他的心意。
少時,謝安與王導步履匆匆地趕來了。屋內眾人連忙起身行禮,謝安自然無暇顧及這個,徑直奔向扶瑄床頭。
扶瑄看見一眾親友圍著自己已是很不好意思,現在父親和王伯父過來看自己,堂堂八尺男兒只能躺在床上受人照顧,還是修武之人,更是羞愧難當,掙扎著想起身行禮,雖然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還是硬撐著動了一下下身體想做嘗試,當然換來的只有全身撕心裂肺的抵抗。
謝安將兒子安撫在床上,目光微顫上下打量了一番,繼而緊抿嘴唇,一言不發。
扶瑄竭力朝父親擠出一個笑容,事實上,他自從發現自己的處境後嘴角就一直竭力保持讓周圍人寬慰的笑容,但是由於太虛弱,笑容始終不太成形。
“勞長輩掛念,扶瑄萬分羞愧。現已無礙了,請王伯父與父親不必擔憂。”
謝安肅然問道:“太醫來看過了麼?”
“來過了,說妥善清理傷口,按時服藥,靜養調理便會無礙了。”錦庭回道。
“扶瑄之事,需你多費心了。”
“恭敬兄長是錦庭分內之事,並無費心一說。”
“兄長羞愧,有勞弟弟照顧了……”
王導雖為一品大司馬,上過戰場帶過兵,見慣了刀光血影,但看到眼前扶瑄這般景象,心中也著實不忍,轉身對蘇之吩咐道:“王謝兩家近,你多過來走走,照看你兄弟。”
“自是當然。”蘇之垂目低應道。
言談間,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謝安轉身將目光投回扶瑄臉上,吩咐眾人道:“我和王大人有事要問瑄兒,你們都先下去吧。”
眾人應聲而退,房內只剩謝安父子及王導父子四人。謝安俯身凝視著扶瑄,語氣威嚴卻不失溫和地問道:“為父知你此刻傷重,但有一事,為父和王伯父必須立刻知道。”
扶瑄也是心聰目慧之人,回答道:“孩兒明白。只可惜,未曾看見兇徒。”
扶瑄竭力想多回憶起什麼,閉目鎖眉補充道:“當晚孩兒與張二公子,庾公子一同暢飲,酒過三巡,仍未盡興,此時嬤嬤遣一藝伎上門獻藝,藝伎談琴還不足半首曲子時,突然燈火全熄,黑暗裡孩兒感到胸腹一陣疼痛,接著背部似有尖銳之物刺過,跟著就全無意識了。怎樣?張公子庾公子可安好?”
謝安閉目搖頭輕嘆:“此名藝伎你可還有印象?”
“從未見過,是新面孔,且以紗掩面,不見真容。但琴藝不俗。她……自喚樂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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