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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瑄回房,掩上門,確定四下無人,方將剛才收來的信從懷中取出,對著燭火瞧了瞧,信封右下隱約映出一個墨色的香草圖案,是置於信封內的信紙透出來的,圖案小而精細,不仔細瞧倒未必能發覺得了。
扶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知這是蓖芷送來的,便撕開信口將其中的信紙取出,果不其然在信紙上見到一串數字。他又從書案上取來一本《漢林廣記》,這樣的稗官小說在年輕公子的書案上比比皆是,毫不起眼,卻正是破解數字玄機的秘鑰。
扶瑄將信紙鋪展在桌案一側,另一手對照著《漢林廣記》上的頁碼、行數及字數手自筆錄,這本小說王謝家的公子都隨身帶著一本,互通書信便以數字加密,紙內畫符區別身份,晉朝造紙之書已是發達,隨身本更是做得精巧細緻。片刻之後,一段完整的話便可躍然紙上。
扶瑄凝神細謄,邊寫邊讀,愈讀竟愈是心驚,仿若這手自謄寫的不是墨字,而是鬼怪畫卷似的。只見紙上赫然書著:女刺客失蹤,我已去尋。
扶瑄鎮了鎮神,思索了片刻,又將紙置於火燭焰心裡焚燬了。他知蓖芷做事自有章法,也不急於去覆信催促,適當之時蓖芷便會捎信來報新況。他只是驚心這女刺客好是厲害,從前他也小覷了司馬錫的胡蠻殺手,只道是那些人孔武有餘,智慧不足,而此刻女刺客竟連蓖芷派去的人馬也能甩了,當真是個狠角色,那人此刻失了蹤,莫不是又要來行刺吧?
扶瑄這才恍然驚覺王謝老爺給他下禁足令的用意,父親與王伯父想必亦是斷了女刺客的線索,唯恐她去而復返,故而出了這個以保萬全之策。
扶瑄思慮著,卻也無能為力,眼下該做之事皆分派了人去做了,為今之計只有等,期寄著蓖芷那邊能馬到功成,亦或是蘇之到了北境之後能有所進展。
自從經歷了家規堂審一事,扶瑄的性子也比從前定了許多,少年郎雖仍是意氣奮發之貌,卻也知曉收斂著性情不再冒然了。堂審時謝全給他定下了“三不許”,不許出戶,不許飲酒,不許有人服侍,扶瑄起初還不甚習慣,但漸漸得也逆來順受,又常到趙姨娘那裡走動,陶染得一身禪意,漸漸也從欲與忍的權衡間嚐到了些許曼妙滋味。
時光流動,轉眼已是人間四月天,春的氣息濃烈得似要將人迷醉在新綠裡。扶瑄在烏衣巷內頤養了幾十日,已然恢復為遇刺前的玉姿優容。美色少年總是為人津津樂道的,何況這建鄴城裡哪有不透風的牆,府外的市井婦嫂又開始私下議論這“玉面郎君”的風采韻事,有說這女刺客是從前“玉面郎君”辜負了來尋仇的,有說這女刺客是狐妖變的來迷惑“玉面郎君”卻被他識破故而殺之的,但凡種種這一樁一件,卻都離不了情與色二字,這些事傳來傳去,又被擺花街的說書人添油加醋了一番後訴諸於眾,更像真的似了。扶瑄有時也能從出府採辦的小丫頭口中聽聞一二,自己聽罷也笑了,當真比那些荒誕戲說更是精彩。
扶瑄就這般靠著出府的人傳回來的訊息打發煩悶時光,想著也總不是一個辦法,思來想去,便又想起了王府果園裡的那張琴案。幸而“三不許”內沒有“不許賞樂”,深春慵懶,怡心萌動,扶瑄便搬了琴來王府果園裡坐著撫琴,一日一日,漸精漸進,倒也偷得半晌獨樂樂。
這日,他又在園中撫琴,撫著撫著,風過藤枝,疏影搖動,扶瑄一下子便想起了當日葵靈閣內一夜暢歡的美好光景,心中不禁低嘆了一聲,也不知自己送去的松香龍葵姑娘滿意不滿意。扶瑄這樣的公子,贈出手的必然是建鄴城內數一數二的好東西,但龍葵姑娘見多識廣,究竟這松香入不入得了她的眼?
正思慮著,扶瑄餘光瞥到果園外的矮樹叢間有一對掩掩藏藏的大眼眸,正泛著靈光朝自己撲閃,便笑道:“桃枝,別藏來,都見著你了。”
桃枝生的小巧,也就不及豆蔻的年紀,掩在矮樹里正好與樹一般高。桃枝嘟著嘴從矮樹叢裡探出身子,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似的一臉歉意,不必說,她還是為自己害扶瑄受罰一事耿耿於懷。桃枝也不進到果園裡來,只是努著嘴朝著什麼方向向扶瑄示意。
扶瑄心領,循著她示意的方向望去,十丈開外的石凳上放著一盞茶。
扶瑄暗自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淡然卻如春日的果園的色調般溫潤。這個桃枝平日風風火火,大大咧咧,但底子裡卻心細如塵,連扶瑄扶完琴口乾都算得準確。
扶瑄起身過去端起茶碗,又笑著翩然走向桃枝所處的矮樹叢。
桃枝顯然是未料及扶瑄會過來,慌忙憋著聲喊道:“那茶是誰放在那兒的我也不知,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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