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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許園挨著半山而建,夏日的熱氣依舊聚集不散,平日裡穿件單衣已熱的發汗,唯夜裡還涼爽點兒。
小院沒有旁人,丫鬟僕婦也恪守規矩,沒有傳喚是不會往門邊兒湊的,為著能涼快些,顧青竹屋子的門窗基本敞開著,她聞聲便把沈曇請進屋,那疊子信還未來得及放好,就那麼攤在一旁的小几上。
趙懷信用的信皮兒與普通的沒甚不同,只在右下角印著個紅色帶圈的‘趙’字,顧青竹沒刻意擋著,是以當沈曇走的近些,隨意掃了眼便記在了心裡。
顧青竹猶疑了下,藉著沏茶的時候思考是否應當和沈曇坦言相告,其實若非收拾東西看到這些信,她都把這事兒忘了個精光,一來不去宜賓,呆在瀘州有二伯前後打點,需要她操心的只有父親的身體;二來程家百日宴上,趙懷信說的那番話,她卻沒當得真。
“出城那日趙公子給我的,說是裡頭有不少宜賓當地鄉紳官員的介涵,若有需要,可以請他們幫助。”她坦誠將信函用途交代了,輕微咬了咬唇,又解釋說:“我爹遇山崩的事情,聖人雖未公開,但朝中知道訊息的大人還是有的,趙大人府上恐怕也從他處偶聽到了。”
言外之意,趙懷信雪中送炭的舉動,未嘗不可能是經趙大人授意。
沈曇伸出兩指夾起最上頭那封信,復又看了一遍,揚唇笑著道:“懷信兄聽見你這麼把功勞推給他爹,怕是要傷心落淚了。”
信封面兒的‘趙’字,別人不知,沈曇卻是見過的,趙懷信私件上才有,那字是比照他自己筆跡刻出的章,規規矩矩的楷書,一撇筆鋒向下收,最好認不過。
可再往深處琢磨,沈曇本含著笑的唇角沉了沉。
趙懷信此人,對有興趣的事物能拿出十二成的行動力,但如果沒興趣,敷衍了事的法子多得是,趙大人就是說到臉兒上,他也會尋個穩妥的旁人把事情辦掉,自己絕不攙和其中。
顧青竹話間又用的‘出城’兩字,臨行前,知道訊息不久寫下這些書信,親自趕到城外給了她,橫豎看著俱意有所圖。
趙懷信稱得上他在汴梁城少有的投緣之人,兄弟風流這種事兒,沈曇向來劃分的清楚,自不干涉,好比我吃素也不能阻著身邊的人全都戒了肉,但想染指到顧青竹,便要好好論上一論了。
顧青竹聽他副深得其意的口氣,頓時鼻尖哼出一聲:“你倒是挺了解他,不然怎樣,還要督促著我回去向趙公子謝禮不成?”這話故意帶著點兒小脾氣,想避開再深入聊趙懷信的話題,左右兩人以後也不會再有多餘的交集。
沈曇把信往小几上輕輕一扔,轉頭看了顧青竹,不由失笑著拿拇指在她臉頰上捏了捏:“我還沒說什麼,青竹的氣性倒愈發大了。”
被這麼說,她不好意思低了頭,趕忙捂著半邊臉道:“我就那麼一說,你莫要生氣,趙公子的好意我心領著,回家拜託大伯母想法子還個人情。”
顧青竹待人溫和,素來多體諒別人幾分,沈曇對於她隨性而出的話樂見其成,起碼說明她慢慢不再把自己當外人看待。
“不用。”沈曇不想讓顧家長輩因此事有別的猜疑,想了想道:“你若肯的話,這信函交給我,由我尋個機會還給懷信兄,至於感謝,大不了城裡最好的酒樓請他一頓,又有何難的?”
顧青竹眼睛一亮,心頭難題遂解決大半,隨即又遲疑著問:“如此去辦,可合適呢?”
沈曇挑眉笑了聲,自覺的把那些信攏到一起拿在手裡:“別忘了,回到汴梁我家長輩便去你府上提親,我這未婚夫不能出面替你感謝他,還有誰更合適?”
聖人派的五位欽差在瀘州逗留三日,然後匆匆奉命去了宜賓,顧同山額頭和胸口的傷恢復不錯,許郎中說途中多注意,行程慢著些便對身體無礙。
以往年份裡,再過半個月瀘州會提前入暑,到時候雨是一場接著一場,酷熱難耐,且蚊蟲也多。顧青竹這幾日腿上還有點發紅想起疹子,晚間癢的更兇,太醫郎中均是男的,許芸過來幫她看了眼辨出是潮疹,別說外地人,本地人熱天也許多長這個的,找來郎中給配出藥膏抹著,才勉強耐的住癢意。
如此一來,顧同山眾人便不再耽擱,啟程回汴梁,而沈曇因為科考在即,也同他們一起上了路。
來時半程的水路另顧青竹記憶猶新,頌安提前為她裝了好幾袋乾梅子,楊梅黃梅都有,新鮮的荔枝也空好水,用竹簍子裝了好多,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最後顧同山跟她說,這次要走另一條道,途徑陝西路再往東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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