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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城民間藝術社團——“青柳會”的習慣。
見我依然不解,古風美人淺笑著繼續解釋:“家母曾是青柳會的一員呢。我是盤鈴家的小椿。”
“盤鈴家的……”我下意識的重複著這不知所謂的語句——我們家遠沒有青柳會其它人家風雅,除了遊戲似的學著做通草花之外,祖母也沒特意教過我和冰鰭什麼,所以我完全搞不清這些古技藝人家的關門過節,不過好歹也弄清楚了這位“小椿”算是個不遠不近的熟人。看著冰鰭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只能微微低頭向小椿行禮:“那真是不好意思,要暫時打擾了。”
難怪小椿可以在大熱天穿那麼莊重——一進入盤鈴家的大門,微帶著黴味的涼意立刻把我包圍了。攀附在高大的辛夷樹上重重疊疊的葡萄架隔絕了熾烈的日光,甚至連惱人的蟬聲也被阻擋在院外了。扶著冰鰭,我好奇的四下打量,盤鈴家大小和我家差不多,但完全是別院的佈局,沒有正廳什麼的;前後院都不小,主屋卻並不深,像舞臺似的開了許多窗臺極低的高大窗戶,現在一大半開啟著,因為不用遮擋陽光,視窗掛的竹簾也都卷得很高,依稀透露出後院濃綠的景緻,顯得十分涼爽。我跟在小椿身後,沿著碎白石的小路走進了飄著清冷香氣的房中。
小椿將我和冰鰭安排在最透氣的偏屋裡,陣陣涼風吹動高懸的竹簾,答答的敲擊著窗欞。彷彿呼應著這自然界的節奏般,若有若無的人聲從主屋的另一頭飄了過來,聽不清唱的是什麼,但歌者的聲音彷彿含著一塊冰般的清爽,我不由得悠然神往:“唱歌的那是誰啊?”
小椿舉起象牙般的手指輕掠垂到頰邊的髮絲,那端正的眼角掠過一絲厭惡的陰翳:“又是小萱……讓你見笑了!”她完全會錯意了啊!可是還沒等我解釋,小椿已經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總不能在人家走廊上追著主人跑吧。看著小椿走遠的背影,我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規矩這麼大,難怪這戶人家這麼“清靜”——雖然宅子和我們家一樣有了年頭,可是房前屋後連個小精魅也沒有,哪像我們家,奇怪的傢伙們總是肆無忌彈的走來走去,就像在自己家一樣隨便!
就在我感慨之際,那帶著涼意的縹緲歌聲戛然而止,看來小椿已經提醒那位名叫“小萱”的歌者了。小椿和小萱,可能是取“椿萱並茂”之意的一對姐妹吧。我好奇的扶著窗欞探出身去,想要看看外邊的情況,只見主屋浸染著前院幽暗綠影,寬闊的房間內灑滿陽光淺金色的斑痕,不太分明的視野裡,幾位舞者正緩慢揮動斑斕的衣袖,厚重的織錦衣料上的金線反射出的寂寥光線竟然意外的冰冷安閒。我大體知道“盤鈴家”是做什麼的了,可能和歌舞曲藝有關吧。不過居然在完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練習,古老的技藝果然不是我這樣的人所能瞭解的。
我正著意欣賞著舞者揮動衣袖的優雅姿態,身後的冰鰭突然悉悉簌簌的在竹蓆上移動著身體,低聲呻吟起來:“好想吐……”終於緩過神來了,這煞風景的傢伙!
現在找小椿已經來不及了,“不可以吐在這裡!”我手忙腳亂的去扶冰鰭,而他卻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也不看清方向就跨出了通向後院的窗戶。
盤鈴家的窗臺都開得很低,昏頭昏腦的冰鰭可能當成比較高的門檻了!我一把沒拉住,眼看著冰鰭跌跌撞撞的奔入綠意交加的庭院裡。盤鈴家好心收留我們,怎麼能再弄汙糟人家的院子!我不假思索的追著冰鰭跳過了窗臺。
也不知道冰鰭是怎麼走的,他的背影在繚亂的綠影裡一晃,竟然像溶化一樣消失了!從小他就是個超級大路痴,不但不辨方向,而且還會迷失到奇怪的地方去!可是……這麼嚴謹的人家後院,難道也有通向彼岸世界的道路嗎?
疑惑之際,我轉過兩株已經過了盛期的白夾竹桃,然而腳步卻在一瞬間在滯住了。這本是美麗的景緻,可為什麼讓我覺得毛骨悚然呢——像濃綠的織物上濺滿了鮮血般,一片深深淺淺的肆無忌彈的緋紅阻斷了我的視線。那是——蜀葵花!
我從不知道大片的蜀葵開放的時候,竟是這樣慘烈!如同刀劍般執拗的枝幹筆直的伸向藍天,挑起從薄紅到濃紅的碩大花朵,那看起來輕柔的花瓣總是帶著薄色紙般無情的乾燥感,讓我不可遏抑的聯想到染在刀刃上的斑斑血痕。置身其間,如同置身於青天之下華麗的牢籠!
被枝條切割的光芒裡,我下意識的仰望天空——盛夏是金壁輝煌的巨大古漆箱,極盡奢華間透露出了頹唐的徵兆。不知疲倦的蟬聲剝落著這箱子上的金漆和雕飾,那不是喧囂,而是比死寂更死寂的聲音。在無比眩目的陽光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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