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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臺階,然後朝前大步慢跑,進到了屋子裡頭。從那一天開始,他作為一個樓梯攀爬的常勝將軍的自信心就大為減弱了;他再也沒有嘗試著不停頓地連續躍上那小小的兩級臺階了。
毫無疑問,衰老是一個十分糟糕的狀態。而且,還會令人喪失尊嚴。
馬利讓我意識到了生命的短暫,意識到了生命那轉瞬即逝的快樂以及令人懷念的時刻。他讓我領悟到,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去珍惜那如金子般寶貴的寸寸光陰,不可以揮霍與浪費。這一天,你還在海里游泳,相信自己的速度可以與海鷗賽跑;第二天,你或許都無法彎下身子從地上的碗裡飲水喝了。與帕特里克·哈里以及其他所有的人一樣,我只擁有一次生命。我一直都在追問著同一個問題:難道我的一生就要在編輯一本園藝雜誌上度過嗎?這並不是說我的這份新工作沒有意義。我很自豪自己從事著這樣一本雜誌的編輯工作。可是,我非常懷念以前在報社的生活。我懷念那些閱讀報紙的人們以及那些撰寫報紙的人們。我懷念成為當天重要故事中的一部分的感覺。我懷念在最後期限的壓力之下思如泉湧的創作快感,以及第二天早上醒來便發現我的電子郵箱裡面擠滿了那些對我的文字作出回應的郵件。而我最懷念的,便是講述故事的快樂。我想知道,為什麼我要離開一個與我的性情如此適合的工作,而在一本雜誌那令人厭煩的成本預算、無情的廣告壓力、令人頭痛的人員配置以及無人喝彩的幕後的編輯瑣事等一系列的管理工作中逆水跋涉著。
所以,當我以前的一位同事順口提到說《費城調查者》正在尋找一位專欄作家的時候,我便毫不猶豫地投去了簡歷。專欄作家的職務是很難得到的,即使是在那些小型的報紙上,而且,當報社內部有人可以擔當此任的時候,這一職位一般是不對外招聘的,而會啟用那些有著豐富記者經驗的老手。《費城調查者》在業界頗有聲望,是第十七屆普利策獎的大贏家,也是國內的主流報紙之一。我是該報的忠實讀者,如今,《費城調查者》的編輯們正要求與我面談。但是我並不想為了接受這份工作而不得不再次舉家遷移。幸好我將要在其中工作的辦公室距離賓夕法尼亞收費公路大約有四十五分鐘的車程,所以經常往返於住所與辦公室之間還是可以忍受的。我並不是十分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奇蹟的存在,可是,整件事情實在是太完美了,我簡直都難以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彷彿如有神助一般。
第24章 排便間(4)
在2002年11月的一天,我將我的園藝服換成了《費城調查者》報社的徽章,這似乎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了。我回到了我應該屬於的地方,以一名專欄作家的身份回到了報社的編輯部裡。
當2003年的第一場大風雪襲來的時候,我開始這份新的工作才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在一個週日的晚上,雪片開始灑落下來,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雪才停,地上的積雪厚達兩英尺。當我們的社群因為道路積雪而難以通行的時候,學校便宣佈放假三天,而我也只能從家裡將專欄發給報社。我從鄰居家借了一臺吹雪機,清理了車道上的積雪,開通了一條通向前門的狹窄小道。考慮到馬利再也無法爬過陡峭的牆壁跳到院子裡來了,更別提越過厚厚的雪堆了,所以我便清理出了一塊他自己的“排便間”,孩子們對其十分質疑——走道外面的一個小小的空間,他可以在那兒方便。當我喚他出來測試一下這一新的便利設施的時候,他只是站在空地上,充滿懷疑地嗅著積雪。對於怎樣才算得上是一個解決內急的適當地方,他有自己特殊的想法,而現在這塊空地顯然並不符合他的認知。他不願意在這兒抬起腿來撒尿。“就在這兒拉屎嗎?就在這扇大型落地窗的前面嗎?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他轉過身,邁了一大步,爬上了打滑的門廊臺階,回到了屋子裡面。
那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後,我又一次將他帶到了戶外,這一次,馬利無法再耗得起等待的奢侈了。他不得不去了。他緊張地在清理乾淨了的走道上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進入到了“排便間”裡,然後又站到了車道上,嗅著雪,用爪子笨拙地扒著結冰的地面。“不,不能夠這樣做。”我還沒來得及阻止他,他便吃力地爬上了吹雪機剛剛切割出來的陡峭的雪牆,開始了他那穿過院子,朝著五十尺遠的白色的松樹走去的路程。我無法相信這一切:我這隻患有關節炎的老態龍鍾的狗,居然跋涉起了“高山”。每邁出一步,他的骻部都會塌陷下來,於是他便陷落進了雪裡,他會在雪裡腹部著地休息幾秒鐘,然後再掙扎著站起身,繼續前進。他緩慢地、痛苦地在深雪中行進著,用他那仍然強健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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