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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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嗎?她其實就是來找他的啊,來完成一生的相遇,永生的相知。
“西南有同類”。是啊是啊。
她感謝這個《易經》上的句子。感謝偉大的《易經》。
心裡的花朵,就是在這時候盛開的嗎?
那天他們一起去了白楊林。是在前往的路上,驀然間,她知道了他與韓愚石本質的不同。如果是韓愚石,這樣做,肯定是為了看牧馬坡適不適合修建一座托爾斯泰式的大莊園。而他的行為中,沒有自己。
她給他講了韓愚石。她那曾經的,唯一的愛情。自然就要說到神奇的老榆樹,因為,就是一定要帶她去看老榆樹的那份頑執,使韓愚石在她的眼中變得清晰。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了。是有一次,千柳市畫院組織畫家到烏蘭布通草原採風,胡文焉作為應邀記者同行。那時,韓愚石剛剛從日本回來,他在那兒學習了三年。
韓愚石就出生在塞漠草原,是西部邊緣的一個小村莊。他揹著畫夾漫遊漠北時,發現了老榆樹。
行走的樹(4)
那次採風地點,離曼陀北村很遠,是草原南緣的白那諾爾湖畔。對於初次見面的胡文焉,韓愚石執拗得近乎粗暴了。他幾乎是不由分說,將她塞進車裡。他說你必須去看看那棵老榆樹,所有的人都可以不去,唯獨你,必須去!
理由是,她的氣質中,有一種跟老榆樹的靈魂相似的東西。
他對了,她果然與老榆樹一見如故,緣結畢生。
韓愚石,你本是有慧靈的,卻何以不能高蹈去俗?破掉名利二字?
說到這裡,她不覺憂傷。韓愚石曾經讓她動過心的。有過那麼多追慕者,唯獨他進入了她的心。卻為什麼他不能留住?
為什麼他的熱望是在故鄉的土地上修建一座托爾斯泰式的大莊園,是由後人建立一座刻著他名字的紀念碑?而不是像世銘這樣,把自己的生命化成照耀一方土地的光芒?
她慶幸能與世銘相遇,從而知道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她的理想並非虛妄。
當知道自己愛了時,這件事已發生得很深很深了。它加強了她女人的意識,因為愛的裡面有厚厚一層崇拜。她始而深刻理解了男人二字。
男人就是這樣啊,能讓理想變成美麗現實。
他們徜徉於白楊林間,她所說過的那些希望式的話,幾乎都成了藍圖。牧馬坡丘陵區被開發建設成了一座巨大的居民小區。白楊林被保留了,成為住宅區內一座生態園林。這裡從此被叫做白楊山莊。他們走過的那條小路,變成了一條寬闊平坦的馬路,連通白楊山莊和離邑縣城。公共汽車單程行駛,一趟只需二十分鐘。
那是通勤車,每五分鐘發一班,全部免費乘坐。
離邑成了唯一一座沒有廣場的城市。
田野深藏懷抱的城市。
古樸深邃而又開朗奔放的城市。
他每次來,都會說如期完成,和即將開始的工作。使她知道,那些儲存下來的農田,怎樣在“調整產業結構”“發展無公害蔬菜種植”“農業規模效益”“有機農業”等等新鮮而實在的語言脩潤下,被變成了黃金。
城郊村獲得了“中國十佳小康村”榮譽稱號,是全省唯一。
而作為縣的唯一就多了:
全國唯一不收繳中小學生學雜費的縣。
唯一沒有農民外出打工的縣。
唯一農民能夠享受醫療補貼的縣。
這一切使她與他的相見變得尤其幸福,尤其成為盼望,成為節日。
儘管很少言及其他,但她還是知道了他遭遇過怎樣的壓力和困難。其中最大的,是他險些被調走。城市周邊農田獨有的*,成為巨大誘惑,令覬覦者貪婪而瘋狂。有商人在他這裡黔驢技窮之後,拋重金,打通省裡的關節,企圖讓他離開這塊土地。是百姓留住了他。調令來了,他只有服從。可是,那天,當他的車子緩緩駛到縣委大院的門口,竟然看到面前橫著一堵堅實的牆。
是的,堅實的,不可穿越的。因為,它是人牆。
是老百姓用血肉之軀構築而成。
全縣的農民、工人、個體商販、中小學生,全來了。人的海洋將長長一條馬路淹沒。
胡文焉仍舊是從電視上看見這一切。面對那場景,她笑了。笑著的臉上,悄悄掛出兩行熱淚。
就是在那之後,他又來時,擁抱發生。緊緊緊緊的擁抱。
那是一個很美很美的秋天的黃昏,窗外田野剛剛翻耕過,一片舒展寧靜。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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