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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士奇肯定的答覆之後,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按照戶部之前擬定的價格,他心裡的預估數字大約在兩萬石左右,如今這數字陡然翻倍,他自然深覺意外,忍不住擊節讚賞道:“好,武安侯鄭亨敢於放手,張越敢於上手,若是天下文武都能如他們一般齊心協力,朕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饒是楊士奇素來老成持重,此時此刻聽見皇帝這偏頗的評判,心裡忍不住直嘆氣。陽武伯府和武安侯府彼此緊挨著,平日兩家就常常走動,更何況張越本來就不是那些清寒之家出來的尋常文官。若是這樣相比,對於別人也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於是,即便他也向來視張越為子侄,這時候卻覺著皇帝這稱讚傳出去就是捧殺,只得再說一句公道話。
“皇上,張越此次開中確實經營得好,但如今只是各戶商家承應的數字,尚未入庫。再者,恕臣直言,這次戶部的底價原本就定得太低了,既然是越過之前守支的鹽商不次支鹽,就不該把價格一下子壓得這麼低,郭尚書畢竟……”
楊士奇差點一嗓子說出郭資不如夏原吉,話到嘴邊方才連忙改口:“郭尚書畢竟是生怕商人不願開中,耽誤了北征大計,這才寧可把價錢定得低了一些,所以張越才能有如此餘地。況且,最重要的還是皇上英明,允准不次支鹽,否則商者滑胥,他這一招也不管用。而若是沒有勉仁的主意,皇上的不次提拔,他沒有巡撫宣府的名義,此次也不會讓他主持開中。”
是皇帝都愛聽逢迎話,朱棣自然也不例外,但他畢竟是馬背上奪了天下的天子,尋常水準的奉承早已打動不了他,而楊士奇這種面面俱到的話確實合他的胃口。哈哈大笑了一陣,他越想越覺得之前駁了勳貴和七卿那兩次合議妙不可言。指揮使的銜頭容易,但張越就算有些軍略,畢竟不能帶兵上陣拼殺;至於官職升上一階兩階,更是形同閒置無疑。還是這幾個自己親自簡拔入閣的閣臣深知他的心意,把人放在了一個既重要又不需品級的位子上。
“好了,朕知道你愛屋及烏,可也別對人太苛嚴了。年輕人可以壓一壓,但該褒獎的時候也該褒獎,難道朕連嘴上誇他兩句也不成?”
隨手把那份讓自己心情極好的奏本撂在了案桌上,他便隨手翻閱了一下其他東宮轉送上來的奏章,忽然翻到其中一本時,他的動作猛地停頓了下來,剛剛還笑容滿面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眯起眼睛端詳著那方硃紅大印,他心中竟是生出了一股說不出的情緒。
漢王朱高煦請正月入朝!
楊士奇見皇帝的臉色不太好,自然知道那是哪份奏章惹的禍。對於害得黃淮等幾個東宮舊臣入獄,害得他到錦衣衛大牢裡頭轉了一圈的朱高煦,他並無一絲一毫的好感。然而,人是皇帝下旨貶到樂安的,也是天子發狠說無事不得入覲的,而且自從永樂十五年就藩之後,漢王已經將近五年沒有踏出山東一步。可是,這漢王的境遇,也就在天子的一念之間而已。
“都要北征了,他這個時候湊什麼熱鬧!”朱棣冷冰冰地將奏章扔在了桌子上,旋即淡淡地說,“讓太子回信告訴漢王,他如今是藩王,不要動輒就想著進京師,好好修身養性才是他的本份!他的兒子如今在京師就夠了,過了正月朕就要帶兵出征,沒功夫應付他!”
皇帝的這個回答很是對楊士奇的心意,可作為一個閣臣,有的時候他和太子一樣,不得不說兩句違心的話,此時少不得又勸了兩句,卻在朱棣發火前立刻岔轉了話題,委婉地提醒說周王在京師逗留時間過長,朝中已經有些不好的議論。
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密友著想,眼看杜宜山的嬌婿兼弟子一樁樁功勞地立了,天子卻仍是不肯放人,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倘若真是懷疑人和周王有勾連,索性當面質問周王;要是不信,也至少得有個說法。都察院前任都御史陳瑛苛嚴刻薄,這一任都御史劉觀見錢眼開,原本該直言國事的科道言官簡直變成了一群嗡嗡嗡的蒼蠅!
想起張越之前那封言辭激昂甚至可以說是激烈的奏章,朱棣再次擰起了眉頭。原本下獄不過是為了一時之氣,但自從御史揭出了杜楨曾和朱橚有往來,他不禁想起了當初杜楨屢不應召的往事。他誅了方孝孺十族,族誅齊泰黃子澄等人,不少有名計程車人就都跑得沒了影子,這其中甚至包括沒受到建文帝多少恩惠的人。若不是他那會兒有一群可以當作臂膀的武官勳貴,不屑理會追究,恐怕那會兒還會殺上一大批。那會兒杜楨終於應召來朝的時候,他還當面詰問過,那時候的回答卻讓他很是滿意。
“你去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代朕去問一問杜宜山,御史彈劾可是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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